车子拐进二沙岛别墅区时。
苏羽昕的手机再次响起。
母亲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:“小羽。。。。。。疼得眼前发黑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马上到!”
苏羽昕几乎是喊出这句话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赵长天突然伸手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——
这个逾越职场界限的动作,却让她狂跳的心忽然安定下来。
别墅区的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苏羽昕指向街角的三层洋房:“就是那里!”
车子尚未停稳,她已经推开车门。
高跟鞋踩在鹅卵石小径上发出急促的声响。
赵长天抓起纸袋跟在身后,动作快如闪电。
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,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苏羽昕的母亲蜷缩在沙发上,身上盖着的针织毯滑落在地。
脸色惨白如纸,额角的冷汗顺着皱纹沟壑而下,沾湿了鬓角的白发。
茶几上的玻璃杯碎成两半。
水渍混着血丝在大理石地面蜿蜒。
像极了今天上午审计报告里的异常资金流向图。
“妈!”苏羽昕扑到母亲身边,握住她冰凉的手。
老人勉强睁开眼,嘴唇动了动,却只能发出“嘶嘶”的吸气声。
赵长天已经单膝跪地,指尖搭上老人的脉搏——
跳动得又快又弱,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。
“去拿条厚毯子!”
他的声音沉稳,“再找件宽松的衣服,我们马上送医院。”
苏羽昕起身时,看见他从纸袋里拿出暖宝宝,小心地塞进老人怀里。
这个细节让她忽然想起,刚才路过便利店时。
他在货架前停留了至少两分钟——
原来不是随便买的,而是特意挑了带温控贴的款式。
“羽昕,”赵长天忽然叫她的名字,语气里带着某种郑重,“扶好阿姨,我背她下楼。”
她抬头,撞上他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