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氏的警告凌厉张扬,那吴氏哀嚎着,竟也不敢再纠缠,只唾骂了一句。
“你们舒氏女以后休想进任何一家的门!扫把星!”
吴氏边骂边离开,生怕走晚了,舒氏想起来舒文婧陪嫁的那间铺子。
高氏等人走了,对门的方向道:“出来吧。”
舒文婧当即打开门,目光看向高手里拿的文书,“官府真的同意了?”
“你是有福气的。”高氏将文书递给舒文婧,“舒云澜让你二伯去官府求的。”
“云澜她……”
“她好本事,把你哥哥弟弟都救出来了,作为交换,你也没事了。不过你的嫁妆,就当赔罪给李家吧。”
舒文婧知道世道不公,只是给陪嫁已经难了,“难怪……原来让我来这里做决定……”
原是为这一出。
高氏看着舒文婧,“以后你也不是舒家女了,但祖母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话。”
舒文婧看着高氏,“祖母请说。”
“跟着舒云澜好好学,有朝一日,或许你能活出个人样来。”高氏叹了口气,拄着拐杖,由下人扶着离开了。
舒文婧跪下,重重地对高氏磕头,而后再没有犹豫,转身进入寺庙内,服下药,而后跪在佛堂前,独自整整疼了四个小时……鲜血流在佛像下,是逝去,也是新生。
挽月算着时间,来到青松寺,想不到舒文婧已经奄奄一息,连忙将人抬回府。
闻朝露掀开裙子一看,触目惊心,当即施针诊治。
“这舒二娘子也是有能耐的,眼下血亏厉害,调养一阵子才能恢复。”
挽月这才放下心来,“那就麻烦朝露小姐了。”
“嗯。”闻朝露点头。
挽月离开后,闻朝露坐在舒文婧床边,虽然舒文婧脸色苍白如鬼,眉目却是松弛的,身下也已经清爽。
闻朝露不知道舒文婧听不听得见,轻声呢喃,“这样甚好,如果可以,我想我娘好好活着,而不是委曲求全至死。”
闻朝露从离开忠勇侯府那日起,就打定主意,往后绝不再委曲求全活着。
舒云澜得知舒文婧无恙后,问挽月,“对舒二娘子,你有何想法?”
挽月认真道:“奴婢觉得,前事不论,往后得给她找点事情做。”
舒云澜浅笑,“想得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