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无意识地穿过男人的发梢，背脊微微弓起，又因那无可言说，推拒不得的酥麻感重新舒展，反反复复，当真揉化了满池春水。
直到他停下，落在腰腹处的滚烫呼吸，仍灼的人发抖。
缠绵的雨丝勾缠着衣角，只叫人恍惚。
“如果重来一次，你还希望，我恢复记忆吗？”
她轻轻捧住那张如泼墨山水画般雅俊的脸。
眼底的情绪，有那么一刻，叫他觉得熟悉。
时隔经年，再一次面对这个问题，他却没有像当年一样，回答的那样月霁风清。
戒断反应，这些年，他反反复复体会。
无人知晓那种，就连见一面都成奢望的感觉，有多痛苦。
他轻轻闭了闭眼睛，温柔地藏起眸底的情绪。
再睁开眼睛时，低声回答了她的问题。
“如果重来一次，我仍希望你恢复记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她莫名鼻尖一酸，像极了当初第一次听到这个答案时的心情，可又与当年不同，方寸间带着时过境迁的怅然。
“哭什么。”
温柔低哑的声音伴随着指腹拭去那泪珠的动作，一同响起，她这才惊觉，自己竟看着他落了眼泪。
“我不知道，就是觉得很难受。”
这一刻的她，好似真的同当年失去记忆的自己重叠。
眼前这个男人，是当年她小心翼翼放在心尖尖上的人。
“不哭。”
他轻轻抱住她，在怀里小声哄着。
可他越是这样，她的眼泪便越是控制不住。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一刻，这段时间以来，一直裹挟着小姑娘的游离感散了。
他很低很低地轻笑了声，眼底那丝总不易被人察觉的落寞，也在这一刻悄悄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