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理条例这么严苛,为什么奥斯卡他们马上就走了?……听说是他们挑事撞坏了你的黑豹。”
“财阀拥有绝对豁免权,没人敢惹。”楚时见怪不怪。
警官回到这间屋子,对岁岁和楚时的态度也不赖,他含笑一点头:“楚时先生,你的家人来接你出去了,正在办手续。”
“就留我一个人了?”岁岁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——和楚时在这里共度一夜勉强能接受,可楚时都走了,这对她来说是什么无妄之灾!
“回家洗澡睡觉啰——”楚时伸了伸懒腰,胳膊巧妙避过每一根栏杆,懒洋洋地收起腿,“在这种地方怎么过夜?你说是不是?”
“你……”
门又开了,楚时起身出去。
岁岁再没发出任何声音。她低头坐在那,困得不行,想起白天还在九龙特训营接受教官和队友的夸奖与鼓励,晚上回来就莫名其妙进了警署。
楚时也走了……好过分,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过“我爱你”的人吗?
为什么过去的记忆和眼前人难以重迭,虚无缥缈无法被抓住。
她明明记得在昆仑叁区的沙漠里,楚时背着她一步一步踩在沙丘上,她抱着楚时在他耳边说“喜欢你”,楚时反问她有多喜欢。
那时候岁岁不假思索地答:“对你的喜欢有这片沙漠的沙子那么多。”
“这么多喜欢,可以兑换成爱吗?”
“没问题!那就兑换成很多很多爱!……”
“隔间,岁岁小姐!岁岁!”警官喊了两次,总算把岁岁喊醒了。
冷白色的屋子拉开一扇门,橘色的灯光从外面透进来。
岁岁困迷糊了,抬头看过去。
“楚时先生替你交了保释金,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她揉着眼睛去办公室签字,看到楚时和另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站在一起。
楚羽替楚时交了保释金,楚时又顺手把她一块捞出来了。
原来很多城市的警署不能切实解决问题,他们在强调治安条例同时奉行一套保释金制度,而这些又把财阀排除在外。而绿洲本来就乱糟糟的,每个街区都有无数案件,警署管不过来也在情理之中。
楚羽和楚时谈话间,好像对此见怪不怪。
岁岁不由自主跟着楚时和楚羽往外走,阿羽的布加迪就停在平台上。
楚时以为她会抢着钻进车里,可这次岁岁没有。她进警署一趟好像变老实了,也有可能是困了。不再对他们说花言巧语,也不动手动脚,甚至低着头不看他们。
“上车。”楚羽示意她,“这个点空轨停运了,你怎么回学校?”
“保释金……”岁岁坐在后排,小小声说,“楚时,你替我交了多少保释金?”
“你被我牵连才进来的,不必。”楚时不再提这事。
布加迪车窗降下缓缓上升时,夏末的风“呼呼”吹进来,很快他们就快够到云彩了,星星和月亮在云间若隐若现,楚羽这才把窗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