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州,塞北的晚霞映在天边,宛若一层明艳而寂寥的幕布。
祁渊回到自己的营帐,正要退下铠甲,摸到怀里的香囊,顿了顿。
他缓缓掏出来,视线安静清浅地凝在上头。
这香囊是他离开燕山府时,苏娴塞给他的。她说里头有大相国寺求来的平安符,她南北经商戴了许久很是灵验,送他上战场用。
从他离开燕山府来到易州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,也不知她人还在不在燕山府。
其实他可以派人去打探消息,或者直接在跟陆安荀往来的信笺中问一句。
却不知出于何种缘由,没提一个字。
若她愿意等,她多久都会等。若她不愿,他也强求不得。
“在看什么?”
这时,门口进来一人,他身姿高大将门口的晚霞堵了大半。
正是襄王。
襄王瞥了眼他手上的香囊,笑问:“是哪家姑娘?”
祁渊恢复了此前清冷的神色,将铠甲卸下时,顺道也把香囊藏于袖中。
“殿下这会过来,有事?”
“无事,”襄王说:“议了一天军政,本王随意走走。”
“眼下两军休养,接下来这一战恐怕不简单,不过本王不是来跟你说战事的。”
襄王坐下来。
祁渊给他倒了杯茶。
襄王随口问:“你今年二十五了,打算何时成家?”
“殿下不是也没成家吗?”
襄王笑起来:“本王若想成家随时皆可,只是大业未成,并无心思。”
“我跟殿下一样。”
“别跟本王打马虎眼,是哪家姑娘?难道她不愿嫁你?”
“。”
见祁渊噎得说不出话,襄王知道自己猜对了,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没想到堂堂刑狱司主,开国公府世子祁渊居然还有姑娘不愿嫁。”
祁渊脸黑:“殿下没别的事了?”
“有啊。”
“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