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有闲心下棋,看来你还有后招。”
他说。
周纺笑:“我人在你抚州大牢,能有什么后招?”
“你有。”
“行吧,”周纺在棋网上画了个实圈:“你说有就有。”
“是谁?”
“你不是知道了吗?”
“不是二皇子。”
陆安荀说:“他或许跟你有勾结,但他绝对不是指使你的人。”
“又或者。”陆安荀在棋盘上琢磨了会,以指腹擦去他一个实圈而画了个虚圈,说:“二皇子也被你利用了。”
“所以。”他抬眼,目光紧紧盯着周纺:“你到底是谁?”
周纺大笑,笑得肩膀颤抖。
“陆安荀,我很欣赏你。若非立场敌对,我必定与你相交。”
“别想了,”陆安荀冷漠道:“漠视苍生的人,不配与我陆安荀结交。”
闻言,周纺一愣,继而又大笑。
陆安荀等他笑,让他尽管笑。在他笑完后,棋盘上的棋局已经变了。
周纺见了,心中暗惊。这棋局乃师父与他数年前无解的死局,居然被陆安荀给破了。
陆安荀丢下炭墨,起身,不屑地睨他:“不论你是谁,总之,有我陆安荀在,你们就不会得逞。”
说完,陆安荀离去。
。
东京城,暮色蔼蔼,官道上远远行来一队疲惫的车马。
车马到了城下,一人拿出文牒,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喊:“抚州钦差杜大人回京,请速开城门。”
过了会,城门打开,几人走过来。领头的接过文牒看了看。然后道:“原来是杜大人,杜大人辛苦了。”
他挥手:“放行!”
杜文卿一行人入城,因回来得晚这会儿已经到了宵禁之时。这般又过了两刻钟,队伍才在官驿停下。
待交接完事宜后,一位随行官员过来:“杜大人,今夜可要歇在此处?”
“不了,”杜文卿拱手:“我在东京城有处落脚的宅子,现在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那人点头:“下官就不相送了,杜大人慢走。”
杜文卿颔首,转身吩咐小厮:“牵马来。”
小厮问:“天暗路不好走,大人为何不坐马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