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文卿赁的宅子在城东水宁巷,离苏家并不远,走两条街就到。从季家回水宁巷其实并不经过苏家,但今晚,他想绕路去看看。
或许也看不着,但就想经过,哪怕呼吸同一份空气也是好的。
他想。
只不过才走到巷子口,前头拦着一伙黑衣人。
他心下一惊:“你们是?”
下一刻,他手中灯笼掉在地上。
。
苏泠今日出门修画回来得晚些,经过巷子时,马车突然停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
她掀帘子问。
车夫道:“三小姐,前头躺着个人,也不知是不是死了。”
苏泠大骇:“你快去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车夫赶忙过去查看,很快又小跑回来:“小姐,没死呢还有气,就是流了许多血。”
“是何人,可认得?”
“有些眼熟,似乎曾去过林家。哦。小的记起来了,是跟陆姑爷交好的那位杜公子。”
“杜文卿?”
苏泠立即下马车。
不远处的青石地面上果真躺着杜文卿,此时他浑身是血,许是察觉有人来了,他艰难地爬起身。
“杜公子?”
苏泠走过去:“你可还好?”
杜文卿听是苏泠的声音,愣了愣,忙抬袖子擦去唇角的血,又整了整衣衫。
“让苏小姐见笑了。”
他说。
苏泠见他这模样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她气得浑身发抖:“他居然敢!他居然敢!”
“不是他,苏小姐不必为在下讨公道。”
“你有功名在身,他居然也敢如此,何必为他遮掩?”
“我不是为他遮掩,”杜文卿说:“只是不想。”
不想你再去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