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点也是造假的!
小坏王是什么人?那可是前反诈人员啊,是受过完整的体系训练的!他比犯人更知道该如何作案。所以,他在当天窃取餐盘时,就曾特意留意过膳房佣人的活动范围,确保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后,才趁乱出手的。
要知道,对于膳房的佣人而言,这数百位用餐的狱卒,同时在晌午入堂,那可是一个异常喧闹的景象啊,他们真的很难注意到其中某个人的举动,尤其是像任也这种在单位很透明的炮灰角色。但站在任也的角度而言,他想在暗中观察十几位膳房伙计的动向,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。
他可以笃定,自己在窃取餐盘时,并没有被膳房的佣人注意到。
所以,膳房这三个人的供词是有问题的,要么就是被人收买了;要么就是被某种神异的秘法,影响了神魂,从而脑中出现了原本没有的记忆。
还有,这天灵鼠追踪到天薇小姑气味一事,听着也十分扯淡。因为这种证据是单向的,只要嫁祸的人提前让天灵鼠跟踪一下小姑,并让其记住对方身上的气味,那就可以在后面的调查中,很丝滑的做出伪证。
那么,究竟谁有这个能力,能把这么多伪证细节编排到一起,从而达到嫁祸自己的目的呢?
一个很明显的答案,陡然出现在了任也的心中。
他忽然想起,三天前自己被剖腹后,赵密目光阴郁地反问自己:“周桃之发疯的时候,你究竟在哪里?”
没错了,根据以上的细节推测,这嫁祸自己的人应该就是赵密,或者说……是整个赵氏家族的人。
只有赵密可以很轻易地拿到自己的真血,也只有他可以操控巡堂的调查方向,因为他的儿子就是巡堂的掌权者。
没有赵皓辰的帮助,只单靠赵密自己,其实是很难把这么多伪证,都很丝滑地塞入到案件之中的。
那天,鱼哥三人拿着鞋履,想要嫁祸自己时,整个巡堂的反应都很诡异。不但来得慢,围堵得也很慢,并且在鱼哥最后已经走投无路的情况下,他们还选择了在极短的时间内,将其击杀。
这种行为是充斥着阴谋的味道的,那如果巡堂的人有问题,谁又能命令他们呢?
这种种细节的串联,那都是严丝合缝,全部能对得上的。
“呼……!”
任也长长地出了口气,忍不住叹息道:“赵皓辰……我先前不适的直觉是对的,他对我过分热情,其实是抱有目的的。那么阳光,那么和善,那么没有架子的赵公子……都只是一种演技精湛的表演。他和他爹一样,都只是贪婪无度的小人罢了。”
“万千秘境的广阔天地,还真是最好的老师啊。它又给我上了一课……!”
推演到这里,任也几乎可以断定,这一切阴谋的来源,其实都是赵家父子的布局。
他们这是到了要“收菜”的环节了吗?不想再养着我了,所以找了充分的理由挖走我的星核,从而令其与本源双眼合一,彻底剥夺瞎子的惊天传承。
只不过,这对父子可能没有想到,他们想要嫁祸的“真凶”,真踏马的就是真凶啊!
呵呵,这有点讽刺……
“你刚才说赵公子是什么意思?!”李小胖表情愕然地问:“赵皓辰怎么了?”
“这还要问?!”说书人有些无语:“他已经想通了,嫁祸他的人就是赵皓辰。其实我也想通了,除了赵家人,应该也没什么人有能力,能把这个嫁祸的案子办成铁案了……只不过,他是怎么得到你的真血的?”
“此事已经不重要了。”任也摆了摆手,轻声道:“赵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嫁祸我,无非是想在规则之内,夺走我的一切。如果我不是内奸,却突然暴毙了,被人挖去星核,那则必然会引起其他三大族,乃至宗族堂长老的注意。毕竟我当年出棺时,也曾是万众瞩目的存在,如今惨死,被挖星核,那绝对不会不了了之的,甚至可能还会让宗族堂重查三位守墓人身死一事。”
“但如果我是内奸,与身为闯入者的死囚有染,那我突然死了,或是失踪了,就可以有一万个合理的调查结果。我可能是与79号内讧了,被杀人灭口了;也可能与79号彻底捆绑在一块,彻底叛变,一同使用诡异的秘法,离开了虚妄村。总之,赵家接下来不论怎么做,那都是合理合法的。”
“他麻辣隔壁的,这赵家父子真的是太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