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来来……各位看官入座,你且细听分说!”
他表情丰富,眉飞色舞,竟对着前方静谧无声的廊道,神态极为专注地念起了诗来:“大将生来胆气豪,腰横秋水雁翎刀,风吹鼍鼓山河动,电闪旌旗日月高。天上麒麟原有种,穴中蝼蚁岂能逃,太平待诏归来日,朕与先生解战袍!”
“嗡!”
一首顿挫有力,大气磅礴的定场诗念罢后,那说书人抬起的右掌之下,竟骤然乍起一阵虹光。
腹内丹田,磅礴如汪洋大海的灵气,此刻源源不断地汇聚在他的掌心之下,并凝聚出一块醒木的虚影。
那醒木的模样,就与任也拿走的那块一般无二。只不过一个是真的本命法宝,另外一个是眼下迫于无奈才用灵气演化出来的虚影罢了。
定场诗吟罢,说书人猛然按下右手,将醒木虚影狠狠地拍向了地面。
“嗯?!”
不远处,一位巡间的狱卒,猛然回头道:“我怎感觉到好像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在涌……!”
“啪!”
他话还没等说完,说书人手中的醒目虚影便被拍在了地面上。
“刷!”
霎时间,一股无比诡异的气息,瞬间弥漫整座死狱。
那位猛然回头的狱卒,竟在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,且感到心境祥和,头脑清明,神念感知也无比清晰,就像是一位观众来到了茶楼,正准备听一场期待许久的评书。
诡异的气息,如春风一般无声无息地弥漫了整座死狱,却没有人察觉到异常。
79号监牢内,说书人的眉心中,隐隐有浅淡的光芒在涌动。他神情无比专注,表情极为丰富地“说”道:“话说,那蜉蝣国一统江山后的第八个年头,天府北州的幼年吴王,却被奸臣构陷,锒铛入狱。吴王父王留下的三朝老臣,北州夜游神为救幼主,便暗中来到了天府,准备单刀劫狱……!”
“那一日,蜉蝣天府,夜逢暴雨,苍穹之上惊雷阵阵,似在昭示着一位三朝老臣,虽知必死,也要单刀救主的决心……!”
“轰隆!”
说书人在讲着故事,而留下值守的十二位狱卒,却全都在这一刻听见了一道炸耳的惊雷声。
紧跟着,似有一股阴冷的潮湿之气扑面而来,滴滴答答的落雨声也在冲刷着人间的一切尘埃,十二位狱卒的心绪宁静且沉浸。
“下雨了,好冷啊。走,进屋再穿一件内衣。”
那位先前猛然回头的狱卒,忍不住缩了缩肩膀,而后冲着同伴招呼了一声。
“走。”
另外一人也微微点头,与他并肩向差事房走去。
虚妄村的死狱是建造在地底深处的,且有大阵加持,这平日里连杂事殿每个时辰撞响一次的钟声都听不见,又怎会听见地面之上的惊雷声和暴雨声呢?
这明显是反常的,但那十二位狱卒却没有察觉到一丁点的不对,反而心思沉静,表情专注,丝毫没有注意到牢狱中的氛围变化。
79号牢房中,说书人语气平稳,引人入胜:“蜉蝣天府的天牢之中,烛火非常昏暗,每三十步远,才有一盏油灯……!”
“刷刷刷…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