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下眼,将掌心贴在那伤上。
她感觉到伤口传来温热,不是体温,而是一股气息,令她微微作痛的伤处稍微好转。
“这伤伤到了骨头,是我不好。”他说,“需要用内功驱逐寒气,这样雨天你会好受些。”
她侧着头,他看到她的耳际和修长的脖颈。烛光摇曳,他整理好她的衣服,放下手,她的手忽然覆在他的手背上。
“多谢。”她说。
他翻开手掌,用掌心托着她的手。他的手比她的大一圈,对比明显。他合上手指,将她的手包在手里。
不久后,剡向芷的父亲提婚,两家定了婚期。在此期间,芷不间断与剡私下见面,一点点交代赃款去向。为了监督剡遵守承诺,她要求,在成婚后才交代所有赃物去处。
不料,距离成婚当天大约半旬,变故突生。
那天晚上,芷家族的宅院起了大火。扑灭大火花了一整夜,直到天亮了才灭。
剡赶到现场时,已经来不及了。芷的院子房屋倒塌,从废墟里挖出来两具烧焦的尸体,从身上的衣物辨认出来,是芷和她院子里的一名粗使嬷嬷。
剡已经忘记了看到那具尸体时,他是如何反应的。回过神后,他已经在回程的马上,下属叫了数声才听到。
“她没死,她一定是在骗我。”他突然说。
下属以为他疯了,忙说:“大人节哀,女郎已逝,大人还是不要太过伤心。”
他冷冷看了下属一眼,下属立刻闭嘴。
第二天,他闯进义庄,将芷的尸体从棺材里挖出来,从头到脚,一寸寸地摸过她的身体。他不信她死了,这么狡诈的人,她怎么会自生自灭。可是那尸体太残缺了,他分不出来是不是她。
所有人都认为他即将成婚的妻子死了,忧伤过度,以至于神志不清。京城的人对他改变了看法,以往人们觉得他薄情花心,现如今称赞他情深义重。
他去郊外别院寻找芷的生母。那别院虽有人看守,但十分冷清。芷的生母面容秀丽,不过神志不清,已经疯了。他问不出什么话,只能离开。
回到京城后,剡开始发高烧。夜晚噩梦频频,时常惊醒。直到有一天,他做了个春梦。
那是芷的声音,手指在他身上抚摸,剥下衣服,探进去,在皮肤上游走。他的身体滚烫,她的体温对他来说,仿佛沙漠中的清泉。
郎君可有想我?她问。
很想。他说。
有多想?
上穷碧落下黄泉。他说。
她笑,是穷尽一切想捉到我吧?
是吗?他是这么想的吗?他昏沉间不知如何作答。她的手继续往下,握住他滚烫的孽根。
啊……好硬。干脆就弄坏了你这东西,叫你断子绝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