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植物人啊？”徐雪很认真的看了看那些检查报告，“那就别救了呗，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，还怪浪费钱的。”
姜颜差点笑出来。
主治大夫尬笑一下：“病人现在的求生意识还是很强烈的……”
“我们知道了。”姜颜温和的和主治大夫点点头，“现在可以去看看他么？”
“当然。”
姜颜没让徐雪去见姜开河。
哪怕现在徐雪已经自由了，但长达二十年的虐待，带给徐雪的心理阴影是无法磨灭的。
病房内。
消毒水味十分刺鼻。
姜颜想到了，上一世陆承泽死的那一天。
赵瑜儿最后被千刀万剐的那间病房里，消毒水味也这样刺鼻。
姜颜走到姜开河身边坐下来。
“听说你的求生意志很强烈？”姜颜慢条斯理的问道，“想必应该能听到我说话吧？”
姜开河的脸还肿胀着。
睫毛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。
“姜开河，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很恐怖的梦，梦里我被赵瑜儿毁了容，你亲手把我的事业拱手送给了赵瑜儿，霸占了我全部的钱，还把我赶出了家门，对外污蔑我发疯虐待你和妈妈……”
姜颜深呼吸一口气：“你知道最让我愤怒的是什么吗？是我被赵瑜儿害死了，陆承泽回来给我报仇，杀了所有能杀的人，却唯独没对你下手，因为你是我爸爸，他知道我有多爱你，怕杀了你我不高兴。”
姜颜的手，慢慢捏紧成拳头，然后轻柔的笑了一声。
姜颜想得没错，姜开河能听到外面的声音。
这一声轻笑，姜开河差点没吓背过去。
心电图也有些乱了起来。
姜颜看了一眼机器，然后笑得更开心了。
“果然听得到啊？”她笑了两声，“你知道吗？在那个梦里，陆承泽最后死在了我面前，鲜红的血流了一大片，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再来一次，我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先痛不欲生，再不得好死。”
说着，姜颜的语气变得有些遗憾起来：“可惜了，你不争气，太经不起玩了，这才过了多久痛不欲生的日子，就要不得好死了。”
姜开河想开口喊人，想要骂姜颜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疯子。
但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只能躺在那里，满心惊恐和害怕。
“怕了？”姜颜稍微凑近了他一些，“别怕，虽然你不争气，但不是还有我在么？我不会让你死的，等你好些了，我就找个疗养院把你送进去……我听说植物人如果照料不好，身上会长褥疮。你说这种如果一直不处理，算不算活生生的腐烂掉？”
最后那一句，她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