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囚爱》

深信于你的谎言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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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华沉在水里,闭上眼睛,突然有点不敢去见她。

铜雀台的确是缓解疲惫的避暑胜地,温华擦了擦头发,换了一身居家服,迟疑了半天才去玻璃花房。

铜雀台。

那是曾经幽禁她的地方。

一只小鸟被他用猎枪折伤光辉丰润的羽翼,为了留住她,他不惜耗重金建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巨大鸟笼。

在这里面,太过宽广,她什么事都可以做,还有专门服侍她的人供她驱使,唯独不可以跑出这座鸟笼。

“驯服”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而这个过程所结果并不一定就是他想要的。

他来的时候,方晚正在玻璃花房外那一条近百米的紫藤花架长道上。

跟那个时候一样,她躺在美人榻上,看书看得双眼酸软疲惫,就像晚上怎么睡都睡不着,但是在课上光是听老师说第一句就能打哈欠。

夏日的风是狂动燥热的,紫藤花在风中被抖动得相互缠绕奚落。

室内却是一片温柔的光影浮动,花又被风轻轻拂动身姿,神秘梦幻的颜色就像她一样温柔。

温华那颗难耐又恐慌的心渐渐平静下来,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身边,书盖住了她的脸,温华悄悄拿开书,她似乎已经入睡,柔和的面孔是温润如玉的宁静。

温华忍不住抚摸她温柔的面孔,细腻的触感,被他养的很好,像是在珍惜这个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宝物。

他曾经也很懊恼,为无法得到她又无法忘记她而懊恼。

他也想找别的女人,与她相似的,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贴合的女人来做替补。

但他没有实行,因为那终究差了点意思。

她就是她,她不像任何人,但他现在看到的任何人和事物都很像她。

‘花开花落是你、云卷云舒是你、潮起潮落是你,这个世间万物,都很像你一样温柔又宁静安详。’

方晚只是刚刚入眠,光线刺眼,再加上温华的不安分,她很快就微微蹙眉,艰难地睁开眼。

一见到温华,她就发愣,然后傻乎乎地笑了。

温华忍不住低头吻她:“昨天做了些什么?逛了一天,有没有好玩的事?”

方晚微微侧身:“看了你表弟的画展。”

“是吗?有喜欢的吗?要不要买?”

方晚摇摇头:“我没什么艺术细胞,只不过你表弟的画展有点意思,我印象很深刻的就是展出的一对双生画,一幅叫‘天堂’,一幅叫‘地狱’,很多人都围在那里看,奇怪的是,两幅画就是一张纯黑一张纯白,没有复杂的笔触,也没有绝对写实的技术。”

温华来了兴趣:“你看出什么来了吗?”

“……”方晚骤然沉默,随即敛去笑容,淡淡道,“黑暗,一望无际的黑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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