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云清清脚步一顿，回过头看着他：
“怎么突然道歉？”
萧长珩没有看她，目光落在清风子身上，目光黯淡：
“我破坏了你的计划，是吗？”
萧长珩思维一向敏捷，发现云清清受伤是假象的一刻，他就明白了她的真正意图，是要引出那幕后之人，抓活口。
但自己忍不住出手，却改变了局势，令她不得不杀了那个“段向荣”。
云清清微微皱眉，看了他片刻，心头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，那种烦躁之感再次涌出，她默默掐了个清心诀。
“抱歉，怪我没有听你的话，擅自行动。”萧长珩声音低落。
头脑重归清明，云清清淡然摇了摇头，走回他面前，抬头看着他，温然一笑。
“……”萧长珩对上她的目光，微微一愣，默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“我只是告诉你瞒天过海阵何时会失效，并没有说过你不能出手。”她直视着他。
萧长珩眸色微动，有些意外地看着她，疑惑地凝起了眉心。
云清清温声说道：
“战场千变万化，还牵涉到你师门那么多人，一旦你师尊等人有险情，若还让你袖手旁观，岂不是没有道理？”
萧长珩心头一震，没想到她原来是这么想的。
她临走时叮嘱的那句“主动攻击会让瞒天过海阵失效”，只是陈述事实，剩下的事留给他自己判断决定。
萧长珩沉默片刻，微微低头说道：
“但我还是破坏了你的计划，你本来是要留下段向荣……”
他声音顿住，思考着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。
虽然自己对这些事情所知甚少，但还是能看出最后出手的那个段向荣早就不是他本人。
云清清看了他片刻，淡然转身朝清风子走去，语气没什么波澜：
“杀就杀了，大不了下一次再算账就是。不用多想，准备走了。”
说着，她捡起掉在地上那支婴骨笛，又甩出几张符，贴在清风子身上各处，抬手撤掉了他身上的金光灵力束缚，将人拎在手里。
萧长珩深吸一口气，将玄玉长刀拾起收回。
他身上的轻甲已回到玄玉佩中，想来是云清清给他疗伤时收起的。
接下来，就是要离开这小世界。
云清清并没有迟疑，召出破晓，直接朝天空某点斩出一道剑光。
剑光直冲天际，没入血云当中，片刻后，一阵地动山摇，整个小世界开始碎裂、崩塌，彻底被摧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