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我不能死在这里!”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她心底呐喊,带着绝望的倔强。
母亲柳氏的脸庞在黑暗中浮现,那双饱含忧虑与坚韧的眼睛:“蝉儿,记住娘的话…万事小心…活着最重要!”
活着!
这两个字,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火星,瞬间点燃了她濒临熄灭的求生欲。
记忆或许是一场骗局,但活下去的渴望,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!
“我是苏蝉!我是要站在丹道巅峰的人!”
她咬紧牙关,用那份记忆赋予她的、深入骨髓的骄傲来对抗无边的恐惧。
恐惧又如何?至少这份“主角”的信念,此刻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!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开始分析现状。
首先是她的伤势与生存。
她忍着剧痛,摸索着检查身体,肋骨至少断了两根,内腑震荡,经脉因强行引动空间节点而受损,但并不致命。
最麻烦的是失血和寒冷,她撕下相对干净的内衫布条,摸索着包扎腿上和手臂上被空间裂缝边缘割裂的伤口。
动作笨拙而痛苦,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倒吸冷气。
接着是环境,她开始一寸寸地、极其缓慢地摸索身处的这片黑暗。
地面冰冷坚硬,触感如同某种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金属,又带着岩石的粗粝感。
空气凝滞,带着一股淡淡的、难以形容的金属锈蚀和尘土混合的味道。
她摸到一些散落的、同样冰冷沉重的金属碎块,大小不一,边缘锋利,似乎是更大结构的残骸。
没有水,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,只有无边无际的死寂和冰冷。
她将那块刻着“蚀骨铸炉恨不绝”的残片紧紧抱在怀里,仿佛它能给予一丝微弱的力量。
指尖一遍遍摩挲着那些深邃扭曲的刻痕和符文,这些符文,古老而陌生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韵律。
她曾在药王谷藏经阁的杂书区,瞥见过类似的、被称为“蚀文”的古老文字残篇,据传与上古丹道邪派有关,早已失传。
难道这残片,竟与那传说中的“蚀骨”有关?
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:这残片,会不会就是她“记忆”中那上古丹炉的一部分?
或者,指引着丹炉的所在?这无灵之地,难道就是丹炉的埋骨之所?
这个念头,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,瞬间驱散了部分恐惧,点燃了病态的渴望。
她不顾伤势,挣扎着坐起身,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对残片的解读中。
没有灵力,无法以神识探查,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——触觉和残存的草木亲和天赋赋予她的微弱感知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