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娇已经盘算着,她所有的东西,卖了之后,能有多少钱,够不够做一场手术的费用。
没法,天有不测风云,做两手准备是没错的。
薛惊年半晌没听到她再吱声,懊恼说话太重了,她可不是村里的野孩子们,应该不高兴了吧。
这正好,免得跟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,给家里添麻烦。
只是,他砍柴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阮娇听着铁和木头的碰撞声,歪着头调侃,“小老师,原来砍柴需要这么大的力气?”
薛惊年没搭理她,冷着脸砍柴,动作小了些。
阮娇没敢修理树丫,干脆帮他砍出来的柴整齐地堆在麻绳上,方便一会儿绑。
看着有一捆了,她连忙说道,“这些够了吧。”
“不够。”薛惊年动作都没停。
这边离得远,肯定是越多越好。
他打算把家里的柴房堆满,给爷爷用,然后和村里人去打小工,争取明年三月赚够三年的学费。
阮娇皱了皱眉,她是有经验的,就一条绳子,虽然比背架能装柴,但是不好背。
又是山路,稍微失衡,摔下山的可能性很大。
“别砍了,真的够了。”阮娇走到他跟前,阻止道,“你再砍,也背不回去。”
薛惊年抿抿嘴,“我又不是没背过,你懂什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咋不懂?”阮娇打断他的话,“距离冬天还早得很,你着急什么?你知不知道山路很危险,至于这么拼命吗?”
薛惊年眉眼多了几分不耐烦,恶声恶气的说道,“你走开,少管我的事。”
她怎么会懂呢。
背着不知道价值多少钱的书包,随随便便把笔送人。
她不会理解,这村里一半的孩子都没上学。
读书的一半里,大多数都是读个小学,初中都上不起。
前几年接了她的一支笔,才没说难听话,真把自己当根蒜了。
阮娇一把抢了他的柴刀,瞪着他,“我就管,有本事你打我呗。要么你打死我,要么你今天就砍这些。”
这么多柴,随便一条树枝绊一下,就得摔了。
薛惊年看着她圆鼓鼓的脸,烦躁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