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:“有点事要麻烦他,您看我方便见他吗?我知道他好些年不在我们程家露面了。”
程父唬了一跳的失声叫道:“酒吧有了麻烦事吗?”
“不是酒吧,是私人的一点小事——方文山私底下求我帮忙呢!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,我不好拒绝的。”
程父沉默片刻道:“因为韩璐璐这个女人,这几年我们方程两家的关系十分微妙呀!这种情况下,你觉得有必要帮忙吗?”
“举手之劳的事,帮个忙又何妨呢?对我本人并无损失。”
“既是举手之劳,那你给爷叔打电话吧!只是不要提及我,纯粹是你个人的一点小事麻烦他。他是你爷爷在世时收的干儿子,论辈分是你的长辈,这点情面会给你的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韩璐璐收到方文山的微信,告知他去杭州办事而不能回家过夜的傍晚,程伯月突然风尘仆仆的自上海远道归来。
他们一起在国盛证劵的办公室里,关门闭窗的闲聊谈心。
“我听说海成贵族学校的校风不好,学生们整日攀比无心学习。那是有钱人家圈养孩子的地方,你把珏哥儿送去那种学校,不是毁了他吗?亏你在美国兢兢业业,苦心培养他的独立生活能力,现在全白费了呀!”
“我哪里知道这种情况呢?想着暂时让他脱身,有人照顾他的生活学习,我就能安心在国内工作呀!”
“你决定在哪里工作了吗?上海还是西川?还是临近西川的什么地方?”
“还没最后确定呢!”程伯月叹了一口气,“侯总有意推介我到上交所做投资顾问,但是我——俗话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,何必抑郁久居人下?宁可自己重新创业,我也不在国内的金融机构打工。美国的华尔街和中国的上海毕竟大不相同!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璐璐顿了顿,抬起眼帘问他道:“所以短期内,珏哥儿还得寄宿在贵族学校,对吗?”
“你要如何呢?身在方家,心在公司,连方家的两个孩子你还不能全副身心的照管哩,你还操心珏哥儿?你操心的过来吗?”
“明知道我分身乏术,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?即便带孩子回美国,也比现在留在西川好得多!”
“这是你的真心话吗?你一点也不希望我们爷俩留下来?”
“只要你们的生活幸福安宁,在天涯海角又何妨?”
程伯月笑了笑,扳住她纤弱的肩膀,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眸道:
“孩子离不开妈妈,我离不开你;如果离开了,我们谈何幸福安宁?”
“但是你们在西川的生活让我揪心!”
“揪心吗?”他半信半疑的扬了扬眉毛,“你都搬回方家住了,还为我们揪什么心?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得了呗!”
韩璐璐痛苦无奈的陷入沉默。
为了抚慰心爱的受伤的女人,他默默的将她揽进怀里。温存的与她耳鬓厮磨着,他柔声细语的喃喃道:
“近日我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家里,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,到处是你和孩子的身影,却又捕捉不到你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