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老爷子啊,休要陷他于两难之地啊。
“快走快走。”
提起桌子上放着的没喝完的青果酿,白忘冬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诏狱十五层赶去。
而就在他走后没多久,在这一层的牢房当中,响起了某个女人全力压制的低吼声。
那声音,即便是让同一层关着的其他犯人听了,都是头皮发麻。
这又是什么残酷的大刑啊。
……
啪嗒。
啪嗒。
这是血滴落的声音。
当张懋义打开张宇霄房门的那一刻,他只听到了这样的声音。
闻着房间里的血腥味,张懋义一下子就炸了毛。
“小师叔,小师叔……”
他小心翼翼地叫着。
但在那黑暗当中,仿佛有道身影扭过了头,那明亮的眼眸朝着他直直看了过来。
“……懋义。”
这声音很沙哑,沙哑的地就像是好几天没有喝水一样。
事实上张懋义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水壶,确认了眼前这人确实是很长时间滴水未进了。
要不是张宇霄的修为不低,那现在恐怕早就被渴死饿死了。
“小师叔,地上凉,你还是先上塌上坐着吧。”
张懋义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张宇霄那光着的脚丫,语气极为委婉的劝阻道。
至于那血腥味的来源,张懋义已经看到了。
又是那手臂断裂的地方,就这些天,张宇霄都已经抠开伤口十几回了,这血哗啦啦的流着,险些就快要结不了痂了。
“小师叔。”
张懋义用责怪的语气叫道。
平日里,这样的语气会让发癔症的张宇霄乖乖听话的。
可今天却不一样,张宇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就是看着眼前的三清道祖,目光明亮的犹如暗夜中的烛火。
“小师叔?”
张懋义又叫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