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七嘴角一掀,冷笑。“青鸾受伤后,一直在九王府里养病。所以她心里那人若非九王,又能是谁?”
“也许不过只是一个无名之人。”岳风说到此,顿了顿。“您忘了,先前小姐曾经说过,您跟那人有一样是比不起的。您的家世显赫,而他,出身贫寒。所以他可以做鱼府的上门女婿,而您不行。您不行,九爷一样也不行。”
凤七闻言,一直暴怒狂乱的心,这才平复了些。他嘴角一弯,道,“所以,她在凤舞殿上才没有出言相帮!所以,凤九先前变着法儿的为鱼青鸾求情,真的不过只是在给本王递人情?”他说到此,沉默了下。面色一肃,又道,“这不对!他若只是为着对本王递出人情,那他最后便不会栽脏那两个行刑的侍卫!不过打她几下而已,他便要他们的命。这却是比本王还狠了!他必定是爱上鱼青鸾了!”所以,他栽他凤九的脏,一点儿都不冤枉!
“王爷怎可为了一介女子这般失了理智?九爷爱上鱼小姐,咱们不是正好可以善加利用么?先前咱们连鱼二小姐都能利用了,怎么这个鱼大小姐,您倒似乎是动了真情了?”夏知冰面色沉冷,忧心忡忡。
凤七眼角淡淡,沉默许久,终于漠漠的说了句,“父皇虽然给了凤九那么大的权利,可你知道他为何不教别人去查这事么?”
夏知冰略一思索,眉头便就这么紧紧的锁住了。
见他似乎仍自不信,凤七这便淡笑道,“这事背后指使之人,你知,我知。凤九若是交出来的人份量不够,便怎么也没法儿跟父皇交待。可若是他查出来的人地位过高,父皇会不会动那人尚是一个未知之数,可凤九跟那人的冤,却是一定要结下的了。所以这个差事,却是最为难办的。”
夏知冰等一众人等听了凤七的解释。终于知道皇帝并非有意提拔凤九,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凤舞殿
皇帝忙了整整一天,已然累得极了。程如玉服侍他洗漱了,为他换上凤纹睡袍。皇帝揉着颈子,道,“如玉,今儿个这事你怎么看?”
程如玉低头禀道,“皇上指的什么?老奴不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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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孩子们玩的什么把戏,他们还真当朕是老糊涂了,什么都不知道了!若非今儿个你把九儿自九王府里头硬抬出来,凭着朕对九儿的看法,这口黑锅岂不是非要九儿背了?这七儿也是,到底这是唱的哪一出?”皇帝蹙着眉,沉沉的一叹。
“老奴不知七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可老奴却发现七爷一直在留意着鱼大小姐的反应。”程如玉淡淡的说着。
皇帝淡淡的哦了声,道,“如玉的意思是,他是在吃九儿的醋?”他说到此,便又想起那首反骨诗文,竟还淡淡一笑。“这女子确是颇有迷人之处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,“如玉,去把那诗写下来,改天有空了,朕带去给她瞧瞧,教她也跟着笑一笑。”
程如玉应了声,这便立刻去磨了墨。然后在宣纸上写下那四句诗文:“暗梅幽闻花,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,易透达春绿。”他写罢,便将墨迹吹干。交到皇帝手中。
皇帝瞧了眼,嘴角略略一提。想了想,又道,“这是如玉的字,她见了必然不喜。还是朕亲自写罢。”他说罢,便翻身起床,依旧坐到桌案前。照着那纸,将诗重新写了一遍。这才细心的将墨吹干,慢慢的叠了一只纸鹤。他将放在纸鹤手心,缓缓的道,“这纸鹤折了,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。”
程如玉见状,笑道,“皇上对娘娘这般用心,总有一天她体会到皇上对她的情意。自然,便能清醒了去。”
皇帝闻言,似乎很是高兴。这便将纸鹤小心的藏了,这才再度回到床上。
“朕一直对九儿颇有成见,可是今儿个,朕见七儿遇刺,大怒之下便要对自个儿的亲儿问罪。凤舞殿上人数虽众,可却竟无一人反对。没料到,九儿听闻这事,头一个想到的,竟是七儿先前的仇家!而非他们兄弟!此番足以证明此子胸怀坦荡。朕心里真是颇为欢喜。”他说到这儿,又笑,“还有八儿跟十儿。”
“朕故意叫人以冰水去淋九儿,便是要瞧瞧到底他们兄弟之间可还有情。这八儿果然没教朕失望,真真是个不错的孩子。”他翻了个身,嘴角微扬。
“皇上,若说注重兄弟之情,这十爷却是其中之最。他今儿个可真算得上是英勇不凡。”程如玉一字一字的道。
皇帝闻言,灿然一笑。道,“嗯。朕先前便知十儿跟他们之间谁都亲厚。若是事情交给他,他定能顾及所有兄弟的情义。不教他们哪一个被人害了去。”
程如玉低头笑道,“如玉也觉着十爷是个不错的人选。”
皇帝似乎颇为满意。这便扬唇一笑,长长的松了口气。“先前朕以为七儿才是那个不二之选,可今儿个看来,十儿却是比他好了太多。可是现在七儿的势力已是太大。所以如玉,该是时候把权利放给九儿了。”
程如玉眉毛微蹙,道,“皇上要扶持九爷?您瞧中的不是十爷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