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瑶光组织了一下语言,分析道:“眼下勋贵势力大不如前,要了我的命,对他们没有好处。文臣清流就更不可能了,他们没有这个能力。”
没有根基的文臣,养不起如此凶悍的死士。
除此之外,就是宗室、世家。
在京城的宗室,唯皇太后马首是瞻,杀了秦瑶光有害无益。
“母后……”
秦瑶光有些迟疑地问:“您觉得,会是哪一家?”
世家内部,并非铁板一块。
就她所知道的,谢家、崔家、卢家,就不是一条心。
皇太后没有回答。
秦瑶光小声叫了她一下,见她没有反应,以为她睡着了,仔细替她拉好被子,才重新睡下。
她这一日,早就累坏了,身心俱疲。
刚闭上眼睛,就沉沉睡去。
听见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均匀,皇太后的眼角沁出一滴泪,缓缓流淌而下。
难捱的一夜,总算过去。
秦瑶光缓缓睁开双眼,肌肉的酸胀席卷而来,让她痛得咬牙切齿。
昨天晚上,邓嬷嬷已经替她处理过骑马被磨破的肌肤,但因乳酸堆积而造成的疼痛,不增反减。
不想让皇太后担心,她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,适应之后才慢慢下床。
皇太后早就起了,从殿外进来,手里拿着一枝带雪的红梅。
红白相间,煞是好看。
净了手,她望向秦瑶光:“醒了?用完早膳,你替我去一趟宁国公府吊唁。”
一个晚上过去,在皇太后身上,再看不出有任何异样。
目光深邃、威仪无双。
昨日的脆弱,被她留在了昨日。
吃过早膳,皇太后命周嬷嬷给秦瑶光梳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