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鹭牵了两匹性情温顺的母马出来,供秦瑶光和燕守拙骑行。
一刻钟后,两人抵达石桥,翻身下马。
桥旁,呼延进正带着人和对岸的灾民对峙。
在士卒中,戴着斗笠的燕长青混在其间。
感受到秦瑶光的视线,燕长青冲她点头致意,随即又望向对岸。
石桥下,河道不宽,水流湍急,是天然的护城河。
在寒冷的冬日,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。
对岸,挤挤挨挨全是衣衫褴褛的百姓,人人面有菜色,足足有四五十人,在河岸边磕头作揖。
“求求你们了,放我们进去吧!”
“当牛做马做工做活都可以,只要有口饭吃,有片瓦遮头。”
“开开恩吧!”
除了哀求声,还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。
一片愁云惨雾。
反观,皇庄所在的石桥这头。
呼延进一身穿戴整齐的盔甲,士卒手中握着的长枪闪着寒光。
村民刚吃过饱饭,穿着厚实的夹袄,将锄头、钉耙、铲子等当做武器。
对比鲜明。
在青衣卫的护卫下,秦瑶光越众上前,来到呼延进身侧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
呼延进铠甲在身,未行全礼。
“免礼。”秦瑶光问,“将军,可知他们从何而来?”
皇庄别院,乃度假之处,并非交通便捷之地。
假如真有难民,也不该来这里,而是能提供更多工作机会的县城、京城。
“末将询问过,他们说是奉命从南往北迁的迁户。昨天半夜营地遭了雹子,失了方向,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。”
看对面这些人的模样,若如房霆预测那样,再来一场雹子,能活下去的人又剩多少呢?
迁户,一个特殊的群体。
多是犯了罪的家族,或被连坐的同乡,以集体为单位,迁往另一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