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她遍寻名医,什么法子都试了,却仍无用处。
只能一日日看着母亲渐渐虚弱下去。
“其实,我母亲并非生病,而是炼蛊遭了反噬。”
当年,她的父亲还不是城主,势力也较之他人比较薄弱,母亲为了帮助父亲登上城主之位,以身养蛊,不想遭了反噬,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“白日还好,只是不太认人,到了晚上,才叫恐怖。”
幼年她曾见过一次,吓得发了高烧。
从那之后,父亲便不许她晚上过来了,也将母亲从自己隔壁的宫殿挪到了这处荒废的木屋里。
其实管家也没说错,这处原本确实是城主夫人的住处。
她喜欢中原的景致,耶律怀便照着中原的样式建了这房子,亲自画了图纸,原本想要将这处造的更繁华,包括哪里做书房,院子里种什么树。
都是年轻时候,二人尚且恩爱的时候许下的美好。
只是还不等建成,她就遭了反噬,发起病来那般恐怖,从前的爱意渐渐消散,只剩了嫌弃。
这院子便只建了主屋,院子里挖了几个大坑,原本想要挪几棵银杏的,现在也都长了杂草。
家具也没布置,还是后来城主夫人搬过来的时候,才临时添置的,也不多废心思,床都是小小的一张木板。
至于那书桌,还是耶律寻如差人送来的。
那时候她发起病来还没现在这么严重,白天还是清醒的,耶律怀不许她出去,怕突然犯病吓着别人,就将她软禁在屋子里,只有耶律寻如偶尔能过来。
她在屋子里待得无聊,耶律寻如便给她送了书桌画卷。
厅堂里挂着的那副背影图,就是她自己画的。
画的是耶律怀。
起初还有正脸儿,但后来她记性不好了,他也许久没来了,渐渐的便有些记不清他的长相了,却还是执拗地去画他的背影。
一直到有次,她在画画,突然犯病了倒下,从那之后,她就没再离开过床榻。
而即便如此,她的丈夫也没来看过他一次。
要说对自己的父亲有恨吗,耶律寻如想,自然是有的。
只是现在更要紧的是母亲的身子。
瑶光将早就准备好的鲛人血喂给城主夫人喝下。
虽然不能根治,但毕竟是号称能起死人肉白骨的鲛人血,一口下去效果还是很明显的,至少脸色看着好了些。
不一会儿,城主夫人便蹙了蹙眉头。
嘤咛一声后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茫然无措的视线扫过屋内的二人,最后落在耶律寻如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