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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5章 影子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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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木长老接过令牌的手微微颤抖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几年前那场席卷宗门的浩劫。那时,也有这样一支不被记载的秘密力量,在血月之夜力挽狂澜。

"老夫明白。"他起身时,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一截枯木。

皇浦云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,缓缓转动指间的茶盏。水面倒映出他年轻却深邃的眼眸,那里藏着比夜色更浓重的算计——他要的不是一支队伍,而是一张能覆盖整个修行界的无形之网。而那些身怀绝技的弟子,便是织网的最锋利的梭。

皇浦云把这支秘密力量取名叫做——影子!

金州城外,朔风卷着尘沙,皇浦云勒住缰绳,向金州州牧抱拳作别。州牧鬓角凝霜,望着他身后寥寥数骑,欲言又止,终是长叹一声:“此去佰州,路途艰险,那支骑兵神出鬼没,你务必小心。”皇浦云颔首,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:“金州防务你也要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,佰州若破,唇亡齿寒,云不敢辞。”

调转马头,鞭梢一扬,马蹄踏破残雪,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官道尽头。他不敢耽搁,带着三十名亲随星夜兼程,胯下坐骑早已汗水浸透,沿途驿站换马时,连店家都惊叹于这行人的急迫。

皇浦云心中清楚,费州牧在佰州三十多年,这些年是内抚流民,外修城防,已是心力交瘁。如今这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骑兵,来时如黑云压境,去时似惊鸿一瞥,所过之处,良田尽毁,百姓流离。上月收到的密信里,费州牧字迹潦草,只说“粮草将尽,兵士冻馁,骑兵夜袭愈频,恐难支撑”,寥寥数语,已是绝境之音。

行至佰州地界,官道两侧的村落愈发稀疏,断壁残垣间偶有鸦雀惊飞。前日刚下过一场小雪,融化的泥泞里,隐约可见杂乱的马蹄印,绝非寻常商队所有。皇浦云眉头紧锁,催马更快几分。

暮色之下,佰州城楼终于在望。城墙上灯火稀疏,往日该有的巡逻兵士寥寥无几,唯有一面残破的“费”字大旗,在寒风中无力摇曳。皇浦云翻身下马,望着那座死气沉沉的城池,胸中气血翻涌——费州牧,我来了。

城门下的尘土被马蹄扬起三尺高。费州牧拄着枣木拐杖,从塌了半角的城楼里跌跌撞撞跑出来,褪色的官袍下摆扫过满地瓦砾。他眯起老花眼,看清来人甲胄上的苍鹰纹章,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,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砖缝。

"大将军——"嘶哑的哭喊撕破暮色,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,在满是污垢的脖颈上冲出两道白痕。皇浦云翻身下马时,老人已扑过来攥住他的战袍下摆,指甲深深掐进锦缎里:"你可算来了。。。。。。再迟三日,这佰州城的百姓。。。。。。老臣夫。。。。。老夫就要带着阖城官吏,在城楼上自焚谢罪了啊!"

寒风卷起他花白的胡须,露出冻得青紫的下巴。身后跟出来的州府小吏们无不垂首拭泪,有两个年轻文书索性蹲在地上恸哭——自神秘骑兵围城以来,这位八旬费州牧日日登城巡视,甲胄里塞着棉絮仍冻得咳血,昨夜听闻援军至,竟亲自带着厨子在衙署连夜蒸了三十笼麦饼,说要让将士们进城时能吃口热乎的。

"快。。。。。。快扶费公起来。"皇浦云扶住他不住颤抖的肩膀,这才发现老人棉鞋的鞋底早已磨穿,露出的脚趾冻得通红肿胀。费州牧却不肯起身,只是死死盯着城墙上斑驳的箭孔,突然抓住皇浦云的手腕按在自己枯槁的脸上:"你摸摸,老夫这张脸,是不是比城砖还凉?"

皇浦云的指尖刚触到费州牧的脸颊,便像摸到了腊月里的寒石,那股寒意顺着指腹直往骨头缝里钻。他心里一紧,又试探着去握费州牧的手,果然也如铁钳般冰冷僵硬,指节处满是冻疮和旧伤结成的硬茧。

城楼上的风卷着血腥气灌进铠甲,残破的旌旗在头顶猎猎作响。皇浦云望着费州牧花白的鬓发和深陷的眼窝,那双曾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,却仍死死盯着城外连绵的营帐。城墙垛口后的士兵们大多面带菜色,甲胄上的锈迹比刀剑的寒光更刺眼。

“大人,您已经多少天没合眼了?”皇浦云的声音有些发颤,他从怀中掏出半壶老酒,“喝点吧。”

费州牧没有回头,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城砖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“城在人在,城破人亡。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昨天我还告诉弟兄们,再撑一日,援军就到了。”

皇浦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,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费州牧还是个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,那时的他能在城楼上连饮三坛烈酒。而今,这位年近八旬的老人却像一截被战火熏黑的木桩,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摇欲坠,却始终没有倒下。

城下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,沉闷的战鼓声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费州牧缓缓抬起手,指向城外,那只冰冷的手在风中微微颤抖,却依旧坚定如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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