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莽山脉腹地,层峦叠嶂,古木参天。皇浦云牵着孙女的手,走在蜿蜒的山路上。林间光线昏暗,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乌发用木簪松松挽着,一双眼睛像山涧清泉般灵动,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。她不时停下脚步,伸手去触碰路边的奇花异草,脸上洋溢着对未知世界的向往。
皇浦云青丝飘拂,目光落在身侧蹦蹦跳跳的少女身上,眼底满是慈爱。他想起孙女前两日告诉自己,眼神坚定地说要学术法时的模样,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。
"爷爷,你看那是什么?"少女指着头顶树枝上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,兴奋地喊道。
皇浦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,轻声道:"那是彩羽雀,性子温顺,通人性。"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"灵儿,术法之道,根基最是要紧。切不可急于求成,需得一步一个脚印,稳扎稳打。"
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乖乖地回到爷爷身边,牵住他的衣袖。
皇浦云微微一笑,轻抚胡须。他知道,孙女天资聪颖,但术法之路漫长且艰,自己当年便是吃了揠苗助长的一些亏。如今,他要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,更要教会她沉下心来,循序渐进。
山路两旁,奇花异草遍地,珍禽异兽不时掠过树梢。皇浦云一边走,一边指点着:"那是龙须草,能静心凝神;那是赤练蛇,毒性猛烈,需得避开。。。。。。"
少女听得认真,小脸上满是求知欲。她知道,爷爷这是在为她打基础,心中感激,脚步也愈发沉稳起来。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祖孙二人身上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皇浦云看着身边的孙女,眼中闪过一丝期许。他相信,假以时日,灵儿定能在术法之道上有所成就。而他,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,为她保驾护航,看着她一步步成长。
青莽山脉的晨雾还未散尽,丫丫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停下脚步。青石小径蜿蜒向上,两侧的密林里不时跃出青灰色的身影,有的背着药篓在辨识草药,有的手持木剑在空地上挥汗如雨,还有几个素白道袍的少女正围着石桌研磨丹粉。山风卷着松涛掠过耳畔,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呼喝声与清脆的铜铃声,她攥紧爷爷的衣角,小声问:"这里是集市吗?"
爷爷皇浦云笑出声,指了指不远处练剑的少年。那少年手腕翻转间,剑穗划出银弧,竟将飘落的银杏叶劈成了两半。"傻丫头,这是爷爷的山门。"他摘下腰间的玉佩晃了晃,林间顿时有无数道目光望过来,原本喧闹的山谷忽然静了静,随后响起整齐的问候:"宗主!"
丫丫这才发现,那些看似散漫的人影其实都循着某种规律在活动——溪边打坐的老者指尖凝着露珠般的光点,飞瀑下练功的弟子每一次吐纳都引得水汽翻腾,就连趴在树梢上打盹的小猴子,也在听到爷爷声音时激灵一下站直了身子,捧着野果朝这边作揖。
"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。"爷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。丫丫望着那些在晨光中舒展筋骨的身影,忽然觉得山间的雾气都带着草木的清香,连空气都比山下要清甜几分。她偷偷数着远处岩壁上插着的剑,数到第七十三把时,听见爷爷又说:"想学哪样术法,爷爷都教你。"
外门演武场的青石台阶上,王烈云正眯着眼清点新入弟子的名册。远远望见宗主皇浦云的明黄纹道袍,他连忙起身,却在看清那道袍边牵着的小小身影时,手里的名册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那女孩粉雕玉琢,梳着双丫髻,鹅黄色短褂衬得小脸通红,正仰着头扯宗主的袖子,大眼睛忽闪忽闪,像盛着春日的阳光。
“王长老别来无恙?”皇浦云笑声朗朗,将女孩往前推了推,“这是老夫的孙女,丫丫。老夫想让她拜入你门下,做个记名弟子。”
王烈云僵在原地,满是沟壑的脸微微抽搐。他是外门总长老不假,可门下弟子皆是些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,每日在演武场挥汗如雨。宗主的孙女,金枝玉叶般的人物,怎么会送来这粗陋的外门?他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,望着女孩攥着糖葫芦的小手。
“宗主……这……”王烈云喉结滚动,话到嘴边却成了含混的气音。皇浦玥却不怕生,挣脱祖父的手跑到他面前,奶声奶气地问:“老爷爷,你这里的糖葫芦甜不甜?”
王长老捻着花白的胡须,目光落在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身上。丫丫也笑嘻嘻的看着他。
丫丫比同龄孩子矮半个头,站在一众虎背熊腰的外门弟子里像株刚抽条的柳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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