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宫湦笑道:“延松本就是贱籍商贾,而今又非朝堂之臣,亦无任何爵位在身。”
太督内史冂无以言对。
姬宫湦主动问:“孤王曾有一道仁义之难题,不知太督能否解答?”
太督内史冂拱手行礼:“请大王示下!”
“若杀一无辜者,便可救一人性命,太督会如何选择?”
“自然不能杀!”
“可救十人,又如何?”
“既是无辜者,便不可杀!”
姬宫湦追问:“可救百人、千人乃至万人,太督亦不肯杀乎?”
太督内史冂显然愣住。
“臣不知!”
姬宫湦接着问:“明知一婴孩长大后会祸乱天下,导致生灵涂炭,太督是否会杀之?”
太督内史冂明确道:“臣可对其用心教导。”
姬宫湦道:“此乃天定之数,无论如何均无法变更。”
“臣属实难以下手。”
“若其长大,必定会屠杀太督所有亲眷族人。”
“臣……”
一旁的内史伯朙却突然站起身,替父亲解围。
“启禀大王,臣以为,此题以预知后事为先,似乎有悖常理。”
不等太督内史冂眼前一亮,姬宫湦便反问。
“文王所创易经,被卜师奉为瑰宝,莫非也有悖常理?”
内史伯朙直言:“请恕臣罪言,易经绝非占卜典籍,实乃探究世事万物变化之趋势,蕴藏天地无穷奥妙之本源。”
姬宫湦听罢,反而大笑。
“太督之子,皆为大才也!”
内史伯朙反倒略显羞涩:“多谢大王谬赞。”
姬宫湦道:“孤王所言仁义之难题,究其根本,便是如何取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