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日它一个人在厚厚的雪地里,一边经受着暴风雪的肆虐,又要遭受饿狠了的狼群窥伺,走了两天两夜,才终于找到了警察局。”
“那么久,那么久,到现在为止,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挺过来的。”
泰戈的声音低低沉沉,将这些故事缓缓道来时,有种沧桑和悲戚。
海日静静地贴着他的腿,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他,微微眯着眼睛,像是累极了似的,又慢慢趴下来,似乎有些困乏。
泰戈笑了笑,珍惜地碰了碰海日的额头。
“你猜,我今年多少岁了,海日多少岁啦?”
他像个小朋友一样狡黠地说道。
林昭沉吟片刻,看了看泰戈那张布满皱纹的脸,还有那纯真的眼神,一时竟然有些无法判断。
他迟疑了一会,不确定地说道:“七十岁啦?”
泰戈快活地笑起来,充满快意和愉悦。
他得意地摇了摇手指,用一种极轻的、欢快的语气道:“先生,我已经一百零三岁了。”
一百零三岁了!
林昭猜过八十岁,甚至九十岁,但唯独想都没想过一百零三岁这个高龄数字。
泰戈身形矫健,腰板笔挺,眼中也是年轻人一般的灵动,不见老人迟暮的死气沉沉或者沧桑平静。
等等,他说他多少岁契约的海日?
十五岁?
那海日……八十八岁?
林昭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和茫然。
泰戈很满意他的表情,哈哈大笑,那张沟壑般的脸生动灵活,好似又年轻了好几岁。
他愉快地、慢悠悠地和林昭解释。
“我从小便学会了骑马,在草原上整日策马奔腾,亦或者奔跑着控制羊群,身体基础不错。我从幼时便喝着雪蹄乌牛和绿耳羊的奶长大,等我成为御兽师以后,我的父母便尝试着将一些灵物制成药酒给我喝下,或者每周一次的药浴。”
“我家中有一道秘方,是用一些珍贵的五阶灵物炮制而成的药酒,因为五阶灵物难寻,到我父亲这一辈的时候,他便想办法用了二阶、三阶的灵物来尝试替代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里透出些认真来,“这道秘方,因我无儿无女,也没有合适传授的对象,先生,您救了我的命,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,将这道秘方传承下去?”
说是帮忙,但这种私人秘方一向是一个家族的命脉,泰戈所说的话,分明是一个分量极重的礼物。
林昭看向泰戈的目光,认真而敬重,甚至带着些恳求。
对泰戈而言,这或许是他最能拿出手的谢礼了。
林昭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:“那么,我就不客气了,这道方子,绝对会流传百世,不会被历史的滚滚长河所淹没。”
他郑重其事,泰戈的眼睛如火焰般明亮,他笑着,缓缓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