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要好看的衣服,也不挑食,他不需要住在宫殿,他很好养活。
池衿吃了很多辈子的苦,他受了很久很久的罪,这些苦难不是奖励,也并非磨砺。
他也只想求一次。
就这一次。
这一世明明什么都圆满,师姐垂怜,师门安康,什么都得到了,为什么就不能再让他贪心一点呢。
老天无论何时都不眷顾他。
池衿知道。
但他还是对浮禾说:“娘,我们走吧。”
池衿想说。
说你已经为郁群青死过很多次了,不差这一次的;说郁群青根本不是人,你没必要为他去死;还要说什么呢,说我需要你。
浮禾说池衿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了。
池衿又何尝不是。
算他求了这次,再不求别的了。
可池衿的本身只能在天道那儿换一次,只能换一次,他没有再一次了。
池衿不知道。
浮禾的嘴唇颤抖,好半晌,她也学池衿那轻飘飘的语气说话:
“可是,我想留下呀。”
说不出理由。
说不出借口。
只是跟随了心中所想罢了。
浮禾说:“我要看着他死才行。”
爱也好,恨也罢,互相折磨是真,相伴良久也不曾假过。
郁群青死了对大家都好,那就让她来送上一程吧。
浮禾没有太多的停顿,她没有机会教导池衿什么,也没有资格再教会池衿些什么。
她只能将池衿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去对话:“衿儿,你可能不明白。”
“但是,我觉得自己必须要留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