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……不,他现在已经没有黑袍了。
沼气爆炸中,肉身或能抗住,单薄的衣衫却不可能抗住。
那人生了一对血色眼眸,他抬眸,冷笑道:
“你,阮蔚,真行。”
竟然能逼得他化胎强行逃离,区区一金丹,也算是人雄了!
阮蔚完全没搭理他。
她顾不及擦拭唇边的鲜血,而是立刻颤抖着手将身后的人拽到了眼前——
是苍白着脸,鼻下潺潺冒血的喻之椿。
喻之椿本就肤白,此时更是惨色拂面。他紧闭着眼,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,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。
阮蔚怔怔的看着他。
喻之椿……
怎么是他。
喻之椿怎么能替自己挡了下来,怎么……怎么回事,为什么?
巨大的不可置信之感袭来。
阮蔚对喻之椿的印象起初就一般,只是浮屠塔中,稍微拉高过又急速下坠了。
阮蔚不认为喻之椿会舍出性命来救自己。
可喻之椿偏偏这么做了。
为什么。
阮蔚想不明白。
忽然。
阮蔚眉心的红痣开始炙热的跳动,一瞬就疼的厉害!
她几乎是两眼一翻,倒头就睡。
-
阮蔚的意识再一次在昏沉中完成了时空穿梭的过程。
在这具身体将要醒来的瞬间,阮蔚似有所觉。
她的睫羽掀起,翩然而飞。
“醒了醒了!”
是握瑜的声音。
阮蔚猛地一下坐了起来。
一睁眼,对上她十分熟悉的,她在蓬莱仙宗的住处,她自己亲手布置的床幔和木质的床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