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蔚无需回头,她已然能想象得出:池衿那略微邪气的眼睫是如何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的。
明明很平淡。明明没说什么激动人心的话。
可谁能忍得住。
忍不了。
阮蔚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七个字。
还、好、没、修、无、情、道!
电光之间,天与地被这道亮光劈开的时候。
阮蔚忽而笑了。
光影打在她分明的面色,将这抹笑衬得更显浓妍,她是清冷的样貌,却总能凭借笑意融化人,宛如春日繁花,又似冬日暖阳,在这一刹那。
她大抵……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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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雷劫劈了足足一日半。
守在这一处的朝见忍不住封住了自己的听感。
阮蔚这趟雷,从早劈到晚,清晨到傍晚,再到第二日的破晓时分,与晌午后。
谁家耳朵经得住这么折腾的啊?啊?啊?
昨夜,没人能睡好。
一般来说,金丹雷劫劈个半日最多了,劈个一天也是顶天了。
唯有阮蔚,那雷真是把她往死里劈啊!
一道接一道的,毫不停歇,一口气都不留给人喘息,像是恼羞成怒。
反正朝见觉得它是恼羞成怒了。
一连劈到了第二日的晌午,被云粘连着的天与地才终于能分离开来,深紫色的云层渐渐散去,露出了满地沟壑,放眼望去,满目苍夷。
朝见径直走向了最焦黑的一处深坑。
“蔚蔚……”
他探头一看,没憋住,乐了:“噗——咳咳。”
坑底的少女,满头满脸的黑灰尘土,一身染血白衣此时更是脏成了深灰色,还有不少燎烧过的痕迹。
有了握瑜的爆炸头经验在前,池衿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护住头发的法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