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上回顺带给了药,不然还赶不上呢。
“娘,咱要去看看四嫂么?”苏淼淼问完,苏老太太就回了话:“行吧,反正明个才上工。”
她得趁着这次去敲打老四,让老四早点存粮,省得到时候闹饥荒了她这个当娘的还得倒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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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苏老太太带着自个闺女坐上牛车进了城。
两人都包的严实,背着大背篓,往县卫生所去。
苏老太太一边拉着闺女往里走,一边嘀咕着:“还是城里人阔气,乡下人生娃自个就在炕上生了。”
“娘当时生你的时候,自个生完了娃还得爬起来把剪刀烧热了剪脐带。”苏老太太回忆着:“第二天我就又下地干活去了。”
想到这她就忍不住觉得对不住闺女,发大水那年怀的娃,她自个没感觉天天下地干活,从没给自己吃啥好的,所以一听到丈夫死在战场上了她差点一口气没吊住晕死过去。
后来虽然撑过来了,但身为六个娃的娘她更不可能停下来干活。家里那么多张嘴要喂,怎么停下?光靠烈士抚恤,哪够?
因此她在怀孕的时候从没吃过好的,也没吃饱过,闺女生下来小小一只,比前头五个都小,跟个猫儿似的,都没她两手摊开大,生怕养不活。她也是打从那时候开始起就觉得对不起闺女。
再后来,日子好像渐渐地就好了……
她也记不清具体是怎么熬过来的了。
那段记忆,为什么记不清了呢。明明闺女小时候最乖最懂事最会心疼人了。
想到这,苏老太太心疼的搂住闺女:“小六啊。”
苏淼淼茫然:“啊?”
“苦了你了!”苏老太太眼眶都红了。
苏淼淼反搂住自个娘,拍了拍自个娘的后背有些蒙圈的安慰道:“有娘在,我不苦。”
卫生所里十分忙碌,所以母女俩的小声对话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因而苏老太太带着闺女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地儿,最后拉着护士问,才找到路。
苏老太太推门进去,小小的病房里挤着一堆人,消毒水的味道十分熏人,仔细闻还能闻到血腥味。反正闻了让人不怎么舒服。
“娘,小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