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甲缝里残留着血迹。
小贩把枣子用油纸包好,眼睛眯成条线,把枣子递给这个难缠的顾客。
杨通没去接纸包,忽然上前一步,搂住小贩肩膀,做出亲密状。
下一刻,枣贩小眼睛瞪成牛眼,眼神中充满惊恐。
杨通贴着他身子站定,借着独轮车遮挡,左手铁钩顶在心口,右手匕首抵在后腰。
镇抚兵从容不迫观察周围,对小贩道:
“瞅你半天了,枣子不动,还有,秤不够,只罚银子不打板子。
“你,露馅了。手上的血是谁的?”
“同伙呢?刚才过去的镇抚兵?说!”
“别动!敢动一下,心尖腰子一齐给你挖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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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Cestdingue!(上帝啊,太疯狂了!)”
“撒旦的同伙!”
“杨道友在哪里?耶稣的圣杯呢?骗子!”
吴霄将金尼阁蒙在眼上的黑布一把扯下。
冬夜的张家港,寒风呼呼的刮着,西北方向火光冲天。
武库剧烈爆炸后形成的熊熊大火,仿佛要吞噬夜幕下的天津城。
靠近码头的区域,横七竖八的摆放着拒马、鹿角、铁蒺藜,还有些金尼阁叫不上名字的防御工事。
一些铠甲精良的士兵忙着将虎蹲炮推到他们觉得合适的位置,更多的人则在朝岸边一条巨大三桅船搬运货物。
就在刚刚,他们杀死了仓库的看守,抢走了仓库中的货物。
金尼阁知道,这间仓库里存储的都是名贵的茶叶、香料。
它们的主人是一位名叫吕德民的卫所官。
金尼阁与这位绅士有过几次会面。
吕德民身材肥胖,性情和蔼,风度翩翩,特别健谈,尤其对远洋贸易很感兴趣。
他不止一次询问金尼阁:
澳门那里买不买明国女人?红毛夷给出的价格是多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