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武下意识觉得狂妄,可看杜爱同底气十足的样子,不禁又迟疑道:“此物如何进项百万?”
杜爱同回道:“我大唐人口万万,就是街边讨食的乞丐,一年也要想法洗几次澡,人都要洗衣都要沐浴,既要梳洗,便离不开此物,行首,一年百万两进项,又有何难?”
许嵩失笑道:“心倒是大的很,竟想让天下人都用你的东西。”
“行首,当下世人洗漱,不过皂荚、草木灰、胰子、淘米水这几样,又难用又是无甚好效果,在下的香皂,浸水就能用,随用随使简单便捷,效果又好又便宜,如这般大小的香皂,就是天天洗漱也能用月余,不论贵贱,皆是喜好不喜差,只要用上一次,必会爱不释手。”
听着这又自信又言之凿凿的话,吴幸伯对肥皂起了浓厚兴趣,遂让婢女打来一盆水,他将手打湿,然后搓搓肥皂,油滑的手感,还有些许泡沫,用清水冲净,水暗了,手倒更干净了,还有着余香。
“倒确实好用。”
吴幸伯闻着手掌,由心的赞了一句。
许嵩也洗了洗手,然后也赞了一句。
周武见此,也试了试,闻着手中残香,他露出满意笑容,但未言个赞扬话。
沈兴见此,便也知了肥皂好坏,他问道:“此物是用何所制?”
杜爱同回道,“河贝,生石灰,草木灰,油水,盐。”
材料倒都很常见,沈兴又问道:“像这一块,造价多少,不过三四文左右。”
周武惊呼道:“这般低?”
“是,这肥皂没有什么工艺,制作极其简单,只是个材料钱,所以极其低廉。”
几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的嗅到了某种味道,那是钱的味道。
“这倒也是个商机。”沈兴注视道:“萧掌柜寻上我江南行会,不知是何打算?”
“年关过后,在下打算在长安外开办作坊,大力生产香皂,关中的售卖对在下不成问题,可要想将此物贩卖至天涯海角,非再下一人之力可成,常乐坊汇聚天下行会,江南行会又在常乐坊举足轻重,再下想和几位行首合作。”
沈兴本就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,听到这大概的话,也就明白了杜爱同的打算。
“你是想借助我江南行会的门路?”
杜爱同点点头,“在下负责生产,江南行会负责售卖,所得之利可分两成。”
许嵩不快道,“运输售卖都是我行会操办,两成利是不是太少了?”
“行首见谅,还有着其他行会,尚也得分他们些。”
“你都已联络好了那几家?”
“还未和其他行会商榷,今日来常乐坊,先拜见了关陇、中原两家。”杜爱同说着,特意苦笑一声,“但接连吃了闭门羹。”
他的坦诚,惹得沈兴呵呵一笑,“看来,萧掌柜的心里头,还是觉得那两家要比我江南行会重要些。”
杜爱同挺直腰,肃穆揖拜,“在下绝无这般想法。”
沈兴摆摆手,“某只是说笑,萧掌柜不用认真。”话落,又道:“这样如何,萧掌柜拿出五成利来,由我江南行会挑头,联络其他家行会,萧掌柜只负责生产香皂,其他的不用多管。”
杜爱同想想,“行首见谅,在下最多只能拿出四成利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