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莽兵伏击后,见麾下军士斗志丧失,更只是想着怎样的洗脱罪责,等待父亲的救助。
“你领军失策并没有什么关系,成大事者不历经磨难,又怎能真正顿悟!”
“三十万军士而已,便是三百万又能如何,天下人皆为蝼蚁,稍有生息,便能繁衍不绝!”
姜时戎缓缓转身,眼中流露出失望,“可你经历挫败,却无任何一点真正的反思,反而将一切罪责归于他人?姜离虽然顽劣,但此次行军布局,心思之缜密大胆,便是为父也要惊叹!”
“父亲……孩儿知错了!”
姜玄洛满脸通红,心中羞愧难当。
尤其是姜时戎对姜离行军布局的赞赏,每一个都如一条条沾满盐水的皮鞭,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脸上。
并非是他没有意识到错误所在,真的无视姜离的行军策略。
心中的骄傲,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局面。
出身镇武侯府,他自然清楚他与姜离自幼年起,享受待遇的天差地别。
他自幼受武侯亲传,又有诸多名师、武将、文臣传授他各种知识手段、经验眼界。
而再观姜离?
姜玄洛摇了摇头,不愿再想。
他只是不肯接受,一个卑微的庶子,怎么可以超越他。
“父亲,再给我一个机会,我只是一时的失误,我一定可以超越姜离,一定可以弥补过错!”姜玄洛急声恳求。
“没有这个可能了,你公然违反朝纲军法,犯下滔天重罪,纵然我是国候,也没有办法向景皇求情,将你救下!”
姜时戎缓缓摇头:“洛儿,你必须死,必须死在天下人的眼中!”
“父亲,不能啊,那可是凌迟,凌迟啊!”
姜玄洛闻言大惊失色,神魂都要被吓的散开,他拼命挣扎大叫、铁链哗啦哗啦的剧烈撞击。
“噤声!”
姜时戎眉头紧皱,一声冷喝,惊天威压轰的一下落下,整个石楼都仿佛要被震成齑粉。
姜玄洛精神如遭重击,面色惨白,胸膛内血气翻涌,大口喷出鲜血,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萎靡起来。
神魂也处于随时消散的境况。
“镇魂!”
姜时戎上前一步,一根手指向着姜玄洛额头,轻轻一点,一道奇异的力量波动,自他指尖扩散而出,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,汇聚在姜玄洛的脑海之中。
“啊”
姜玄洛一声轻呼,霎时间,他原本就要溃散的神魂陡然凝聚起来,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紧紧包裹。
像是一种永恒的守护,心中也生出一种久违的安宁。
“我已经将你的神魂镇压住了!”
姜时戎收回手指,眉宇间显现出一种疲惫,似乎刚刚的一指耗掉了他极大的精神与气力一样。
“未来,无论你遭受了什么,哪怕肉身枯竭腐败,你的神魂也会被永远禁锢在肉身之内,不会有魂飞湮灭的可能!”姜时戎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