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一群人都是带着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看着陆琅,陆琅却不再解释,只眼里仍有些余怒未消。
他看着这群人,想着是不是宣布直接解散,明日开工。
沈钰觉得还是解释清楚了比较好,双方带着误会开工,容易出问题。
她往前站了一步,向众人团团施了一礼,脆声道:“各位大哥、大叔,你们莫要气恼。”
“觉得不单要做重活,还要额外砍柴草,是我们变着法子盘剥你们。”
“我给你们算笔账,你们听听看。”
“若觉得这样一日三餐也没意见,可以接受。”
“那不砍柴草也行,这样还省了我好些麻烦。”
“咱们就可着头做帽子,有多少银钱做多少饭菜就是。”
沈钰声音脆亮,态度不卑不亢。
她把每日若只有五十文银钱,能做出多少饭菜,若再加上二十文,又能做出多少饭菜来,一一举了例子说了个清楚明白。
然后就道:“银钱就只有这么多,各位自己商量一下,这每日过来时的柴草要不要砍。”
“天也怪冷的,咱们都快着些,免得大家伙都跟着受冻不是。”
这群人里,有初次服差役的新人,也有服过几次差役已有了经验的老人。
他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,推了推那个带头的。
那人就大着胆子出来问道:“沈姑娘,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
“真的能把这赚来的银钱都用在伙食上,一文不克扣?”
“可莫要说一套做一套,像以前那伙夫似的,说得天花乱坠,最后拿挨了谷糠砂料的黑面饼子糊弄我们。”
有人躲在人群里,又补上了一嗓子。
沈钰神色郑重,认真地道:“那是自然,我和各位一样,是县令大人指明了要我过来承制,我才来的。”
“我自家有食店,虽然不大,每日所得也足够生活了,可不是为了赚些银钱才来的。”
“我只盼着你们吃得饱吃得暖,干活卖力,快些做完今冬的工事,咱们都能早些回家。”
“守着炉灶,喝上一碗热汤面,暖暖和和地过冬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