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吃完了饭,蒋厨把吃过的碗筷抢着都收到食盒里,说一会带回去和衙差们用完的碗筷一起洗。
七喜乐得不用自己收拾,起身去照看熬着高汤的炉火。
蒋厨则殷勤地抱过七喜拿回来的小竹篓,从里面倒拿出几个硕大的桔子,让沈钰尝尝这南来的桔子。
沈钰这顿饭吃得正觉得有些油腻,见是桔子,接了过来笑着道:“正想着吃些清爽的,多谢了。”
蒋厨也递了给徐厨,徐厨低低道声:“多谢”。
他竟也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剥起桔来,并不急着走,一副这会子无事,正好我们几个聊聊天的架势。
沈钰没想这么多,乐呵呵地坐在桌边剥桔子,还问七喜要不要过来吃。
蒋厨抓耳挠腮地坐在那里,手里拿着个桔子转来转去,终于鼓起勇气道:“沈姑娘,你那道回锅肉是怎么做的,能不能教教我。”
沈钰把剥好的桔子细细剥着桔络,笑道:“可以呀,这道菜挺好做的。”
边吃桔子,边把回锅肉如何炒制说了一遍。
“炒菜,如何炒?”蒋厨一头雾水。
七喜此时已添好了树枝麦糠,洗了手坐了回来。
他自诩在食店时跟着在灶间忙活过,就插嘴道:“跟你说也说不明白,咱们县衙的炉灶和锅子都不行。”
“沈姑娘食店里的炉灶和小炒锅用来炒菜,才顺手。”
“我在食店待过几天,帮着炒制过几道菜,真和咱们常用的锅灶不一样。”
旁边的徐厨却冷冷地道:“做菜哪有一说就能明白的。”
“要是沈姑娘愿意教,看着她做上几次,才能明白些。”
“当年我跟着师傅学做菜,师傅哪有说的,都是上来就做。”
“看不看得懂,学不学得会,全靠自己领悟。”
这点倒不是徐厨说风凉话。
沈钰以前听老师傅说过,他初入厨子这行时,师傅还不兴解说着做菜。
都是师傅在那里闷头做,做完一遍,把食材丢给徒弟,让他自己下去练习琢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