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胡子谢尔盖打个哈欠:“那俺就不客气啦,喝多了就特么犯困~”
大胡子躺在发霉的地板上,把背囊垫在脑袋下当枕头,不过几秒便鼾声如雷呼呼大睡。
“噫,老谢这家伙总不洗澡…”冬妮娅捏着鼻子:
“好大的酒气…有时候也真羡慕这糙汉子,没心没肺,啥也不惦记,粘床就睡醒了就喝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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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尔低头看那鼾声如雷的醉汉,语气透着些怜悯:
“老谢心里藏着好多事儿呢,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,他这人毛病虽多,本质还是好的,大家伙儿多担待,尤其是老崔,总被他嘴炮,受委屈了。”
“随他怎么骂,我才不在乎哩~”
崔斯特微笑:“这酒腻子整天骂我跟我抬杠,打仗时候却愿意豁出命来掩护我的后背,
老谢这家伙啊,是个酒腻子不假,可也是个可靠的达瓦里希。”
保尔听了心里一暖:“休息吧各位,前半夜我值班。”
“辛苦你了,头儿,”
崔斯特坐下来,一双长腿搭在茶几上,手里握着自动手枪,一双尖耳朵像天线似的从帽子侧面钻出来,即便睡着了也在警惕。
冬妮娅爱干净,即便很累了还是想冲个热水澡,看到卫生间里的大灰耗子和密密麻麻的蟑螂以后,姑娘还是放弃了,
她钻进睡袋,偷瞄百叶窗边站如松柏般笔直的保尔,小伙子又高又帅还是个大暖男,冬妮娅笑着入睡,梦里都是这白马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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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尔心疼大家伙儿太累,本想自己盯一整宿的,却不想那睡得死猪样的谢尔盖竟然醒了主动接自己的班,负责后半夜的站岗。
一夜无事,翌日清晨,旅店的胖伙计端来了早餐;
硬的像石头的面包夹着炸糊了的热狗肠儿,几碗充满科技与狠活儿的预制菜奶油浓汤,
看着实在是不咋地,吃起来也的确是难以下咽,游击队员们受惯了餐风露宿的苦,也是毫不在意,吃饱肚子就不错了。
距离旅店百米的土路上,光膀子的搬运工正将一袋袋高标号水泥搬到一辆老掉牙的‘道奇’大八轮卡车上,
保尔过去跟卡车司机攀谈几句,得知对方是要前往新札幌市区某工地,塞了包‘万宝路’香烟过去,换取顺风车的车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