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金的笑半分未收起。
就算是家族企业、裙带关系,敢放一个人来做主这么大笔单子,就意味着这个人不可能是废物。
“那您怎么不去找恒记?”显金笑意分明,“如今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恒老板力挽狂澜的故事,您这笔大生意给恒老板,他一定高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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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大饼摇摇头,“不找他,他唱得比做得好听——这个节骨眼上找他,会被抬价。”
强老板眼睛一瞪:嚯!这人不仅不傻,还蛮聪明的嘛!
显金笑意更盛,“那您这生意可是无解了——既不愿意花大价钱找大商家,又害怕小门小户吃不下,您深夜造访,难不成只是为了一碗芝麻汤圆?”
霍大饼继续憨憨一笑,“大商户不好谈,小门小户好谈——生意嘛,都是谈出来的,我认为您做不出两万刀素宣,您得让我相信两万刀素宣对您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啊!”
强老板一个侧目:好家伙!这人不仅聪明,还深谙商贾之道!
显金轻轻抬了眸子。
商贾之道,无非就是卖家市场与买家市场,供大于求时,是买家市场,价格和条件由买方说了算;供小于求时,则是卖方掌握先手棋。
宣纸如今正烈火烹油、鲜花着锦,买方自然掌握不了主动权。
而这位霍老板想做的就是扭转局面,把这门生意变成卖方求买方,彻底变为自己的主场——把供与求关系的不平衡,甩给显金去解决。
显金很想拿下这门生意。
她也可以帮忙解决。
但是——
“霍老板欸!我是商人,并非巫女,总不能我胡乱舞两下,您就信了吧?”
显金笑得舒朗,“您两万刀素宣的生意,您不愿跟我谈,我不强求,只是我有个主意,您倒是可以听一听。”
做生意,绝对不可能让对方占据主动。
强老板干巴巴地咂了咂嘴,心情很复杂:咋说呢?一般来说,三个人里通常有一个是蠢货——这屋里,霍老板不是,贺老板不是。。。那谁是?
霍大饼脸上的笑瞬时凝了凝,若非仔细观察,谁都看不出。
“您但说无妨。”
“就算我保证给您最好的价格,但宣纸刚刚被选为贡纸,任谁也不可能自降身价和您做生意。”显金语声平缓,“您印刷出一本书来,若不涨价,对不起自己;若涨价了,对不起寒窗苦读的书生,此亏彼盈,您这里让步了成本、亏损了盈利,就需另外的地方补上。”
“您为何不分十分之一或更少的预算,买一部分品质更好的纸做售价更高的书本?”
显金眸光沉稳,如未起波澜的湖面,平静且宽容,“这种品质的书册,您可以加以熏香、蜡封、在封面画上精美的图样——您可以毫无负担地将这类书卖出高价。”
“嗯。。。我愿意称这类书册为‘精装版’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