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泯急忙快步跟了出去,一边走,一边陪笑道:“晋王殿下慢走,今日我兄弟招待不周,还望殿下恕罪!”
自始至终,慕容桓一直坐在椅子上,此时对于晋王的转身离去,他依旧眼皮也未抬一下。他喝了一大口茶,手中却拿起那一卷《岭南十二书》,饶有兴味地翻看了起来。
慕容泯送罢李祀出门之后,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前厅,一进门就对慕容桓训斥道:“二弟,今日晋王到我天宝阁做客,你怎可如此怠慢无礼?他毕竟是一位当朝的五珠亲王!你得罪了他,对我慕容家可没好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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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桓顾自翻书,淡然应道:“五珠亲王怎么啦?至于把你怕成这样么?人家摆明了不怀好意,你却偏要三妹出去见他!”
慕容泯愠怒道:“二弟,我不管你功夫再高,父亲对你再怎么看重,在这天宝阁里,我终究是少阁主!你眼里,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?!晋王怎么不怀好意了?他一腔真诚,就只是想见一见三妹,我怎可拂了人家好意?再者,以晋王八皇子的身份,又长得一表人才,待人还这般温谦有礼,三妹嫁了他,又有什么不好?!”
慕容桓放下书卷,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,悠然道:“大哥,你若有空暇,还是去管一管四弟吧!他从沉香院里买了两个官妓,藏在了癸院中,整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,须知酒色伤身,就算他武功废了,长此下去,身体也垮啦!”
慕容泯脸色一变,将信将疑道:“有这等事?”
慕容桓道:“你自己去看看吧!这件事若叫父亲知道,少不了一顿责打,若不慎传了开去,人人都知道我天宝阁四公子‘金屋藏妓’之事,怕是不好听啊……”
慕容泯此时再也顾不得与他二弟争论晋王之事,急忙转身直奔癸院而去。临走时还不忘说道:“二弟先别跟父亲讲,四弟这件事,大哥自会处置……”
慕容泯走后,慕容桓又走到了木箱旁,随意拿起了几本古籍翻了翻,脸上却露出了欣喜之色,暗道,看不出这晋王倒还有些本事,竟被他收罗到了这许多好书,而且,此人还贵在他竟知道三妹心中的最大嗜好。
“来人!将这一箱书都搬到小姐的戊院里去!记得小心一点,可别弄坏了!”慕容桓随即朝两个仆从吩咐道。
……
在镜花楼内,徐恪眼望着镜花娘娘右手触摸镜面,泛起一番浅浅水波之状,不禁又问道:“娘娘的意思,这一面古镜能通往各人的梦境?”
镜花娘娘点头道:“然也,只要她的梦里有你就行。”
徐恪望向镜框两边的方块文字,心中好奇,便又接连摁下了“己”与“亥”两字。
古镜又是一番颤动,徐恪转头,身边的镜花娘娘不知何时已身在镜中。徐恪伸出手,由镜面缓缓穿过,顿觉一股引力传来,他整个身体便情不自禁地进入了镜中的世界。
“无病哥哥,你醒醒啊!你快醒醒!无病哥哥!你怎么啦!……”
徐恪此时虽然闭着眼睛,却分明能感受到慕容嫣正抱着自己的身子痛哭。
“你你你!你为何无端伤人!……”徐恪却听到慕容嫣又朝另一人叱道。
徐恪轻轻睁开眼睛,不由得吓了一大跳。他只见自己胸前正斜插着一柄长剑,胸口处鲜血还在不断外溢。不过奇怪,他自己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。
“我到底还是在别人的梦里,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象罢了!”有过第一次的经验,徐恪此时已然知晓自己真实的处境。
“怡清,怎么是她?”徐恪忽然见到一位白衣女子已翩然飞到了近前,细看之下,那人正是怡清。
徐恪再仔细打量身周,只见夜黑风高,大雨滂沱,恰正是那一夜玉山古庙旁,黑熊怪吃人之地。
此时徐恪却听怡清惊讶道:“我明明闻到一股极强的妖气,怎地是一个……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