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阳低头划着茶叶:“我也不过是背靠青杨好乘凉。”
徐蕊也没打算头一次就成功,此后多次来看望她,隐晦提起皇后才是正宫,又出自世家,投靠她比依靠一个泥腿子更强。
许阳虽然有心周旋,无奈技巧不足,每每夜里独自复盘,总懊悔不够高明,好在徐蕊也是宫女出身,又是个急性子,她俩也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,一来一往渐渐打得火热。
宫里的采女没完没了往外跑,甚至有几次误了宫门落锁时间,这自然瞒不过晴翠的眼睛,着人打探的结果,是徐蕊与许阳往来甚密,两人常结伴去向皇后请安,永福宫近日的消息也不断送到皇后手中。
晴翠默默不语。
秦嬷嬷低声道:“娘娘,看来小蕊是皇后的人。”
“是,这条鱼总算浮出水面了。”
郑嬷嬷慢了一下才开口:“那许阳她……”
晴翠犹豫不定:“再看看吧。”
“娘娘,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,”郑嬷嬷不赞成地说,“您已经饶过她一次了,便为主仆情分,也尽够了。”
晴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她是个轴得不行的人,做事也常一根筋,册封以前没甚心眼,册封后多了一样心事,我看她比原先更轴了。”
“娘娘,轴人才更不好教导呢!她要是认定了投靠皇后更好,那肯定是劝不回来的。”
“如果她是认定了只有打入敌营才能帮到我呢?”晴翠反问,“她在这里时,最明显的就是嘴巴不饶人,爱跟人犟死理。难道出去这几年就能改了不成?”
“可娘娘也不能只往好处想人。她前阵子突然一反常态往这里跑得勤,这几日又不来了,不可不做防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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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嬷嬷,你说,从来只有杀鸡儆猴的,没有杀猴儆鸡的,是不是?”
“娘娘的意思是?”
“且拿着皇后的人,给我的小侍女打个样吧,”晴翠悠悠道,“她要是真的有坏心,一条人命也足够吓住她了。”
夏日里多暴雨,这一日一大早云霞便红得发紫,一整天都阴沉沉水滴滴的,乌云滚滚层层叠叠,那雨总是下不下来。
秦嬷嬷站在殿前廊下看着天色:“恐怕很快就要下雨了。”
晴翠正跟两个采女学编手串,闻言忙说:“广阳是晚上的班不是?”
“是。今日阴天,才刚酉正就黑成这样,海大金吾想必会提前入宫接班。”
“若他早来,便叫文英早些出宫也好,省得半路淋雨,”晴翠低头编着手串,突然又说,“叫小子们好生收拾一下侍卫班房,夜里也好避雨。”
秦嬷嬷答应了。
小蕊笑道:“娘娘可真是心疼海大金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