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眼里,刑讯不是惩罚而是工具,人命不是底线而是筹码。
他深谙人性弱点,懂得恐惧比忠诚更可靠。
只要能在情报失效前撬开嘴,哪怕把犯人碾成齑粉也在所不惜。
在他手中,没有不能牺牲的棋子,只有还未压榨干净的价值。
赵伯钧微微欠身,低声道:“处座,石原熏这样的老狐狸,恐怕随时会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拇指在颈间轻轻一划。
“调医务组三班盯着,”处座头也不抬地说,“用最好的西药。经费走机要处的特别账户。”
赵伯钧眼角一跳,绷紧的肩膀顿时松了下来。
用处里的钱,总务科那帮人再没法以“经费超支”给他使绊子了。
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轻快。
处座抬眼瞥了下合拢的房门,钢笔尖重重划掉报表上一行数字。
养条看门狗,总要舍得扔几块肉骨头。
闵文忠站在处座办公室门前,整了整领口,指节在门板上叩出沉闷的三声。
推门进去时,他的背脊绷得笔直,却在见到处座抬眼的瞬间微微塌下几分。
“处座,属下……”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“这次行动,我们情报科未能善始善终,是属下失职。”
声音越说越低,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处座正在批阅文件的手顿了顿,钢笔尖悬在纸上。
他抬眼时,目光出奇地平和:“文忠啊,坐。”
他用钢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,“人犯是谁抓的重要吗?都是为党国效力。”
“是,是,卑职不是那个意思!”闵文忠的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。
处座忽然轻笑一声,推过一杯热茶:“行动科打打杀杀,抓人有一套,可要撬开石原熏的嘴。。。”
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“还得靠你们情报科的手段。”
茶杯袅袅升起的热气中,闵文忠绷紧的下颌线终于松动了。
他双手接过茶杯,滚烫的杯壁熨帖着掌心。
“方才伯钧也来找过我,人犯确实是个难啃的骨头。不过现在时机还没有到,先让行动科那边审一审再说。”
闵文忠的希望顿时落空了一半,垂下眼睑掩饰眼中的失望:“处座深谋远虑,是属下心急了。”
他这次前来其实就是以守为攻。
人犯在行动科手里,没有处座的明确指示,他的手不能伸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