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计尴尬笑了笑,才道:“以防万一嘛。不过也不用太担心,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几个大路设了卡兹,来回都要盘查。”
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我估计还是跟东洋探子有关系,估摸着还没有找到,他们着急了。这些人也不讲道理,看着可疑的,一律都抓起来,先审一遍,严刑拷打、榨点钱财那都是轻的。碰上狠人,说不定……”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这种路边摊,每天见过的人得有大几百,消息也是格外的灵通。
这也是梶原千春选择这里落脚打听消息的原因之一。
梶原千春眼睛一亮,从布包里摸出块芝麻糖推过去。
“大兄弟见识真广。我说我兄弟老早就从家里出发,但却一直没有到南京呢?不会在路上出事了吧?“她面露惶恐,“我可就这么一个亲兄弟啊!”
“敢问你兄弟什么时候启程的?“伙计麻利地收起糖块,“路上风声紧张,也是从近三天开始的。若是比这个早,应该没事,不过照你这么一说,也该是其他的事情耽搁了。大姐,你确定,你兄弟早就出发了?”
这伙计倒是十分的热心。
“十来天了吧,娘家有人捎信给我。我左等右等,他一直不来,我不放心,这才决定回去看看。也有两年多没回去了。”
她一点一点地跟伙计唠家常。
槐树影移了半尺,梶原千春算着时间起身,多付了两个同伴的茶钱,“等我回来的时候,还在你这里落脚喝茶。”
“那感情好。”走出茶棚二里地,梶原千春拐进芦苇丛。
透过芦苇缝隙,远远地便看到了大路上的一个卡子,几个大头兵挎着枪盘查过往人员。
正看着,远处传来马蹄声,她立刻伏低身子。
看见三个骑马的士兵朝茶棚方向去了。
最年轻的那个突然勒住缰绳,眯着眼朝梶原千春藏身的方向张望。
“排长,那丛芦苇晃得古怪。”
排长吐掉嘴里的草茎:“兔崽子疑神疑鬼!也好,正好去方便一下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齐刷刷翻身下马,皮带扣碰撞声清脆可闻。
三人拨开芦苇走近,解开裤带放水。
距离竟就在梶原千春藏身处十几步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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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烘烘的尿骚味顺风扑来,她胃里一阵翻涌,忍不住皱眉。
“这次咱们的人得罪了特务处的人,上面也发火了,害得咱们也得帮着找人,你说这叫什么事?”
年轻士兵尿液哗啦啦浇在芦苇根上,溅起的水珠沾湿了鞋尖。
排长系着裤腰带冷笑:“扛枪发饷,管好你自己,操得哪门子心?
他突然噤声,不远处的马匹不安地喷着响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