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校门。
江黛拦下出租,直奔四合院去。
方才她在宿舍前接到了傅管家的电话。
对方说宅子出了些事、需要她过去面谈,听那语气着急得很,都等不到雨停。
等到江黛赶到时,这一方的风雨让宅院门前本就清净的道路上更安静了,一道人影都没有。
站在四合院前。
江黛撑着伞,皱紧眉头。
那朱红大门此刻半掩着,傅管家却并不在这里。
她踏上台阶,推开了大门。
刚收起黑伞。
江黛倏然眸光一厉,霎时回身,以伞身为剑,剑指在那藏在门后之人的喉咙上——
等看清对方是谁,她嘴角一抽。
“……”
那人并不在意那把指在自己喉结上的锋利伞尖,他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容颜,声音有些哑涩:“好久,不见。”
他有着一张漂亮得难以分辨性别的脸,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丝一毫瑕疵,肤色白皙得近乎于透明,淡粉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线,一身气质疏冷隽秀,像绝不该出现在这暑夏之地的冰雪琉璃。
离得这样近,江黛才意识到他比之一年前又长高了,已经比她高出了不少,修长的身形也长开许多,身材介乎于青年的骨架和少年的削瘦之间那最刚刚好的程度。
白衬衫依旧一尘不染。
只是现在伞尖上滴落的雨水将他胸前衣襟全数打湿,水迹顺着胸腹蔓延开,使他薄衣紧紧黏在身上。
隐约可透过看到劲瘦身躯上的肌肉起伏和胸前两点浅色……
江黛没出息地多瞅了两眼,才将视线一抬,挑起眉头。
“多大人了,还玩装鬼吓人这一套。”
她将伞一收,转身,动作幅度很大地去甩伞,水痕飞溅。
倏然,身后的人走近,一把抱住了她。
他的身体冰凉,贴在一起的肌肤在闷热蒸笼里如遇到了冰块,凉滋滋的,挺舒服。
再也嗅不到曾经那股家人重病染上的药香气,反倒是变成了有点陌生的薄荷香气,在夏日闻起来清爽微凉,后劲十足。
一年时间,能改变很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