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幸,没有直升机遇难的新闻。
这一宿,桑余没合过眼,抱着手机靠在沙发上等消息。
她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一遍遍在心里祈祷,一定要没事,要平平安安回来。
他们还有很多事没做。
前几天席靳白还说,等这阵子忙完,带她去雪山教她滑雪,他还有好多承诺没兑现,怎么可以丢下她。
这一夜很漫长,她坐得浑身僵硬,手脚发麻。
早上六点,脑袋昏昏沉沉,额头滚烫,实在扛不住,昏睡过去。
桑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。
睡梦中,眼泪不停往外涌。
陷入梦魇,从天亮到天黑。
迷糊间,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,手被人牢牢握住。
鼻翼间嗅到安心的气息,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。
打了退烧针,体温渐渐恢复正常。
晚上九点。
桑余突然惊醒,满头大汗地喊:“不要!不要离开我!”
她睁开眼睛,无神地望着天花板。
“不离开你。”席靳白急忙安抚,抽了张湿纸巾替她擦汗。
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,桑余思绪渐渐回笼,恍惚了一下,从床上坐起来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席靳白伸手摸摸她的额头,“怎么了?好点没?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话音一落,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,浸湿睫毛,“席靳白……”
说话声沙哑,喉咙干涩刺痛。
“我在,别哭。”席靳白伸手擦掉她脸上泪痕。
“我是不是在做梦?”桑余不敢眨眼,生怕他不见,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她像个泪娃娃,眼泪成串往下掉,擦都擦不过来。
“没有,不是做梦。”席靳白将她抱进怀里,宽大的掌心抚过脊背,温声细语哄她,“好了不哭,我没事,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感受到真实的体温和触感,桑余提起的心终于落地,断断续续抽泣,“我以为你也要丢下我。”
她太害怕了。
席靳白手臂收紧,低声承诺:“不会丢下你,永远都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