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牲口也得歇歇吧,我可是连了三个夜班,师兄你可真狠心,幸亏你不是我们科长。”
朱雪峰收起枪和刀,笑着说道,“马科长对你也很严厉?不会吧。”
林依兰嘟着嘴,“师兄你还不知道吧,我们马科听说要升官,队里又来了个新人,一来就是股长,现在管着我们,也姓马,这人我看着就烦。”
朱雪峰也才没多久没去保卫科,没想到来了新领导,也是,马科长这两年没少立功,也熬了这么久,听说保卫处的头头岁数要到了,估计是都能挪一步。
“怎么的,新来的对你动手动脚?”
“他倒是想,就他那几手,根本不放在本姑娘眼里,这人就是烦,看着就烦,每天屁事没有,变着法子折腾我们,马科长在还好,只要马科长不在,一有空就是喊口号、再就是队列、跑步前进。”
可能是个退伍兵,急于做出点成绩,朱雪峰可以理解,现在是四月份,的确也是转业人员上岗的时候。
“不就是训练你们吗,当保卫人员还能少得了这个,等我这么久,有啥事吗。”
林依兰犹豫了一下,还是靠过来小声说道。
“这几天值夜班,我连着两天见到技术处加班后办公室还有人,我留了个心眼,偷偷看了两次,是他们处长一个人在办公室画图。”
朱雪峰不以为意,技术处邵处长,自己打过很多次交道,是位比较负责的老同志,上次在铝厂据说还是他组织人把自己送回去的。
“这算什么?人家多加会班,很正常吧。”
林依兰摇摇头,不太确定的说道。
“我总觉得哪里不对,后来我又看了,人家加班的时候他没画图,还和人聊天,等大家都走了才画,还有还有,那天他下楼正好碰到我,我看他神情就有点不自然,好像被吓着了。”
“大晚上的下楼碰到人,吓了一下也很正常,别疑神疑鬼的,这位是老同志,在轧钢厂待了多少年,你这是多心了。”
“但愿是吧!”林依兰歪着头想了想,虽然不太同意师兄的判断,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可疑的。
“就这事?没别的我先去洗个澡,明天再聊。”
林依兰还想说些什么,最后也没开口,见师兄去洗澡,跺跺脚转身回了后院。
轧钢厂这段日子按两位领导的意思,一直是外松内紧,严密监视着是否有人来偷铸造法的资料,毕竟这玩意关系到对小日子的技术优势,可马虎不得。
邵处长,应该不可能,不说别的,当时在轧钢厂实验铸造法他可是全程参与,这些东西应该都在他脑子里,他要是想泄露,都不用查资料,自己就能编出来,林依兰应该是草木皆兵了。
林依兰却正躺在炕上,仔细回忆邵处长的点点滴滴。
“绝对有问题,师兄没看到具体情景,可是我看到了啊。”
林依兰一个轱辘坐了起来,用师兄教的分析法一点点的推敲,半天才泄了气,这法子这会好像不太灵光,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,但这个邵处长肯定有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