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性子自来如此,总是忍不住见花落泪,见月悲秋。
今日又正好是中秋佳节,初次离家,难免就有一些离愁别绪。
刚刚夜里惊醒,失了困意,就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。
不过,这诗这般悲切可不怨我。
一半要怪这秋雨淅沥,缠绵如泪泣,勾起人的愁绪,一半要怪这《乐府杂稿》。”
水溶见黛玉确实面上已经没有郁色了,这才放下心来打趣道:
“诗写的是喜是悲还能怨怪这书不成?”
黛玉瞪了水溶一眼:
“怎么不怪它?
我随手翻开,入目所及都是些《秋闺怨》、《别离怨》之类的诗词,自然不由得心生感触又发于章句。
不过,对我来说,这作诗是极于情,将心绪付诸笔端之后,这心情就已经舒畅多了!”
黛玉有些自得的说道:
“反正我自己是极满意的,等明日我要抄录上几份,寄回京里给黄师父还有姐妹们品评一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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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溶连忙将桌案上那《乐府杂稿》拿远了,说道:
“以后还是不看它了,换成看苏东坡的《东坡乐府》,成日里大江东去的,妹妹下次大概也能写出“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”这样豪迈雄浑的诗词了!”
黛玉“噗嗤”一笑:
“你怎么忘了,东坡还有“料得年年肠断处”这样的悼亡之语呢!”
黛玉又推了推水溶说道:
“我说笑呢,你还当真了,好啦,你看我这不是没什么事了吗?
你再不走,被人发现了,我可就没脸见人了!”
水溶摸了摸鼻子:
“母妃才不会怪你,只会打断我的腿!”
黛玉嗔怪的看了水溶一眼,打趣道:
“婉姨明理,自然知道这事怪不得我,毕竟脚长在你身上。罪魁祸首显而易见就是某个喜欢夜里装猫的小贼。”
水溶走到了门边,披好了蓑衣,又回过头嘱咐道:
“你一会可要早些歇息,若是熬夜,可是会掉头发和变黑的,到时候就会变成秃头小卤蛋。”
黛玉偏过头笑骂道:
“数你歪理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