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嘉下定决心后,也不觉得脚下的路有多难走,几步就站到了缘子面前,“我以为你醒了之后会离我们而去,没想到你看到陈州的情况,反而会选择留下,我是欢喜这个,我替王爷感激你,替陈州城的百姓感激你……”
缘子有些不自在,宝嘉突然开始说这种煽情的话,奇怪死了。
她仍是冷着脸开口:“你现在不必同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,我也不是为了完颜琮或是谁做这些,我只是看不得恶人作怪,生灵涂炭。”
“你也觉得是有预谋的是吧!”宝嘉有些激动。
缘子反问,“不然呢?难道是你和完颜琮做的,利用我的同情心,把我留下?”
宝嘉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,“怎么可能,王爷怎么会是这种人?”
缘子别开脸,“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尽管宝嘉知道缘子心情不好,是自己和王爷造成的,她说这话无可厚非。
但是亲耳听到和自己想象还是不一样,心口仿佛被人揪住了一般,好痛……
是自己咎由自取。
可是,自己都这么难受了,王爷他……他得有多痛苦啊。
宝嘉低下了头,“漓月……”
“我不是漓月,我是杨普缘。”
缘子斩钉截铁地说着,她与完颜琮成婚,成为了郓王福晋不假,她也没有必要和别人纠正不要叫她福晋的事情,但是宝嘉叫她漓月,她不接受。
漓月……是完颜琮给自己取的名字,
他那个时候,是明知道自己是谁的吧,却还刻意装出那副样子……
缘子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,从临安到汴梁的这一路的柔情,都化成了甜蜜的毒药,她陷得越深,越能要了自己的命!
她只是想一想就要痛得窒息,赶紧闭上眼睛,试图忘掉这个话题。
宝嘉却迟迟开不了口,她已经习惯这样叫她了,甚至一直不分尊卑地这么叫,王爷也没有让自己改口叫她福晋,就是因为不想因此生分。
现在怎么办?让自己叫她什么?
杨普缘对于宝嘉来说,也许是那年在江都碰到的抢她金刀的人,但更多的是故事里的人,是陌生人……绝不是眼前这个人。
难道她还能像漓月之前的好友那样叫她缘子吗?她……不会允许吧……
宝嘉因为这个称呼问题,迟迟开不了口,好像无法继续后面的话。
缘子定了定心神,主动开口,“完颜琮呢?我有事要问他,他难道想躲我一辈子吗?”
宝嘉张了张嘴,终于直视起缘子的眼睛,“爷可能不在陈州。”
缘子觉得自己没听懂,“什么叫不在陈州?还是可能?”
宝嘉点点头,“因为我也不确定。”
缘子心中还是觉得完颜琮不像是临阵脱逃的人,便等着宝嘉解释。
果然,完颜琮把陈州和几个疫区都做了周密的部署,自己同州丞细化的那些工作也都是在前期打好的基础上进行的。
完颜琮不肯就此向完颜珣低头,他和一众医官紧急改良药方,但是收效甚微。
他知道,就是少了那么一味药材,碧葭可以,但或许其他的也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