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回到府邸的赖布衣,正由吴蕴仪在为其处理脸上的伤口,赖夫人则在一旁哄孙儿喝珍珠粉以压惊。
但听门外传来一声仆从的通禀:“国师大人,欧公子求见。”
赖布衣抚了下刚上好药的脸颊后,起身迎向走进来的欧孝棠询问道:“孝棠,你怎么突然来京了?是战事有变吗?”
欧孝棠脸色凝重的道:“战事尚稳……我是随元帅回京的……”
赖布衣诧然道:“岳元帅终究还是奉召回京了?!”
欧孝棠拳头一紧道:“元帅才进城门,就被押去了天牢……”
赖布衣大为惊愕:“什么?被押入了天牢?为何?什么罪名?”
欧孝棠气愤道:“还能是什么罪名?自是抗旨不遵啊!”
赖布衣蹙眉间冲口道:“这怎么能算抗旨不遵?皇上明知战况如此,还要坚持召回元帅,本就是不智之举……”
赖夫人一听,当即脸色一沉提醒:“布衣!你怎么总改不了这口无遮拦的毛病!须知,隔墙有耳。这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,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来了……”
对此,赖布衣未予置评,顾自询问欧孝棠:“那你呢?皇上总不至于降罪整个岳家军吧?”
欧孝棠黯然道:“我追随元帅多年,本应与元帅荣辱与共……可是,元帅在我成亲后不久,便已安排我回兵部述职……我虽还坚持一直随元帅打金兵,却早已不是岳家军的一员了……”
未及其语落,赖布衣又问“那我之前托你转交给元帅的护身黄符他可收好了?”
欧孝棠低了下头后,从袖子中取出那黄符递与赖布衣道:“元帅说,赖国师的好意他领受了……”
赖布衣气得抚额道:“元帅怎么,怎么这般固执呐……是,自古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……可元帅是抵抗金人的中流砥柱,若因妄加的罪名而亡,无疑是令我大宋自毁长城啊……不行,我既窥得天机,就不能坐视不理。就算有违天道,我也要替元帅续命……”说着,便要出门。
赖夫人忙上前阻止:“布衣,你要去哪里?你可不能乱来啊!你爹的下场你是看到的……”
赖布衣激动的道:“我要去天牢见元帅……娘,那不一样!我爹是为了我,是私欲。我是为了大宋的国祚,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……若因此受反噬遭天谴,我赖布衣甘舍小我……”说着,大踏步的出了厅门。
欧孝棠见状,遂紧跟其后。
……
出了府邸后,赖布衣与欧孝棠径直往天牢方向而去。
一路上,但听有百姓在口口相传凝渊诛杀豹妖的事,大多赞为义举。
赖布衣虽听着刺耳,但念及有重要事情在身,便不愿作多想。
可当他急切的天牢要求见岳元帅时,却被代其传话的狱卒挡在了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