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爷不肯罢休,将那段时间跟他小儿子有仇的人寻了个遍,那个姓沈的小乞丐是唯一一个不见踪影的,张家的人就觉得他是杀了人心虚跑了,带着人将城西掀了个底朝天,也曾给了银子疏通让府衙帮忙抓人,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猜测而已。
那小乞丐不见踪影,张家的事不了了之,时间久了他们早就忘了这事,可是没想到今天一早张家的人找到他们,说是那小乞丐有了下落。
张家人给了他们银子,让他们来闹市抓人,他们收钱办事哪来的什么海捕公文,而且这荣家女娘话里那句“官府被人驱使”的话让他们几人都是脸色发白,他们私底下收点银子帮人办事没事,可一旦真闹起来,被人知道京兆府的差役可以让个商户随意驱使,那他们这些人就死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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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领头的差役连忙道:“荣大娘子误会了,我们只是听张家人说杀他们郎君的人在这里……”
“他们说,你们便信?”
荣珍脸上一沉:“什么时候京兆府衙姓张了?你们既无证据,也无公文,冲上来便说我荣家的郎君杀人,如若他方才真被你们带走,回头是不是张家说一句他是谁就是谁?”
“还有你们!”
荣珍面色冷凝看向张家那些人:“我阿弟之前一直病弱,身形消瘦容貌也不太好,入荣家将养了近一年身子方才好转,他如今这模样不说与之前全然不同,但多少也有变化,就连我这个阿姊都有些记不得他之前样貌。”
“可是你们这些人时隔大半年,却一眼就能将人认出来,还于闹市之中指着我衣着精贵的阿弟说他是你们要找的乞儿,你们就不怕你们找错了人?”
“阿弟。”
荣珍看向沈鹤:“你上前。”
沈鹤脚下有些重,却被荣珍拉着朝前走了一步,荣珍看着周围的人:“诸位都是明眼之人,大可瞧瞧我阿弟,你们可有谁觉得他像是他们口中所说杀人夺物的凶徒?”
所有人目光都是落在沈鹤身上,十一、二岁的年纪,穿着的是上好布料做成的衣裳,一头长发被发带绑起来,或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受了惊,他脸色有些发白,但容貌白皙俊逸,唇红齿白,背脊挺直的站在那两个小女娘身旁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郎君。
京中的乞儿他们不是没见过,浑身脏污,蓬头垢面,就算偶有几个能将自己收拾干净的,那也都是瘦骨嶙峋低头弯腰一副小气样子,模样就没几个工整的,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人的模样?
“这小郎君怎么可能是乞丐?”
“对啊,而且这么点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杀人?”
“你们不觉得今儿个这事忒奇怪了,张家要抓的是个乞丐,又时隔大半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这般模样,是个人瞧见都得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,可张家居然直接就找了衙差过来,他们就不怕找错了人?”
人群里不乏有聪明的,瞧着张家的人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。
那些衙差也是回过神来,猛地看向张家那些人,荣珍更是容色一冷:“说,是谁让你们陷害我荣家?!”
张家那领头的人急怒:“你别胡说……”
“我胡说?我看是你们不怀好意!”荣珍直视张家的人:“我父亲在朝多年,多的是想要攻讦我荣家的人,你们今日大闹坊市将我阿弟抓走,明日满京城都知道我父亲照拂一个杀人凶徒。”
“你们到底是想要抓杀害你们小郎君的乞儿,还是想要栽赃我父亲,毁我荣家清名?”
张家那些人都是脸一白,那领头的人更是额上冒了冷汗,脸上露出慌乱。
那些衙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可是见荣家女娘话音落下之后张家人的反应,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甭管荣家这个小郎君是不是半年前杀人的那个乞儿,但是张家人今日让他们过来抓人肯定是没安好心的,他们恐怕早就知道这两个女娘是谁家的人,也知道荣家的事,他们或许是真的想要抓人,可更多的居然是想要拿杀人的事情对付荣太傅!
那几个虽然是小人物,却也多少知道一些朝中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