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一脚踹到了武运的肚子上,后者顿时感到一阵窒息,想要弯腰却被铁链拴着弯不下去,痛的直抽冷气。
“这就疼了?”
童福山眼底有着心疼:“你们叔侄杀陈小小的时候,有没有想到有今天?她才十四啊,你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?禽兽!畜生!畜生都不如!”
武运痛的发出嘶嘶声,过了半晌才缓过来,忽然笑了,笑的十分狰狞:
“既然大人拿到证据了,老夫说不说的又有什么意思?该怎么处置,大人按律处置就是了。”
“再说了”,武运忽然抬头狞笑:“就算发现血迹又如何?大人就能肯定是我和武高杀的?难道不能是武邑和周四通杀人?”
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!”
童福山冷冷看着他:“孙二晚已经交代了陈小小埋首的地方,陈小小的头颅已经被找回,和尸首合身后,死因很难查吗?
别忘了,指纹可是在陈小小脖颈处提取的,而陈小小的真正死因,是窒息!”
武运闻言,又不吭气了。
“人证物证确凿,此案已经是铁案,你就别妄想翻案了,你身后的人也不敢替你出头,收起你的侥幸吧!”
童福山看穿了武运的想法,一声断喝:
“若真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替你出头,本官就算拼着这个官不做,也必追他到天涯海角!哪怕不死不休,也要替陈小小拿回一个公道!”
“公道?哈哈哈哈哈哈!”
武运忽然癫狂大笑:“这世上若是真有那么多公道,我们叔侄又何必像狗一样被人驱使?童大人,你也就是跟了个好先生,不然你未必比我叔侄能强到哪里去!”
“这话我不否认,这是我的运气。”
发泄过后,童福山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,走回审讯桌前坐好:
“锦衣卫在你书房暗室,搜到大量和王家坳矿场、工坊勾连往来的证据,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?”
武运摇摇头:“陈小小是我杀的,然后让武邑和周四通去分尸,武高就是把她那个了,冤有头债有主,要杀要剐找我便是,其他的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至于你说我和王具有什么勾结?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
武运的嘴角噙着嘲弄般的谑笑,不知是在嘲笑童福山,还是在嘲笑自己。
“我是课税司局使,他是王家坳里正,江宁镇就这么几个乡,我从他手上弄点好处怎么了?难道这全天下、全大明就我姓武的一个人这么干?大人,你把这天下想的未必太好了。”
“我问的是这个吗?”
童福山冷冷盯着他,将案宗往桌子上狠狠一拍:“仅仅一年的时间,你就贪墨、转移了七百多万两税银、矿银!还有去年的呢?前年的呢?”
“武运!”
童福山抱胸怒视着他:“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不成?没有人在上面罩着,你敢这么肆无忌惮?”
“还有!”
“锦衣卫在你家只搜出一百七十万两银,剩下的钱去哪了?
你别告诉本官你花了,就算你花了,你也得一笔一笔给本官交代清楚,你把钱花到哪里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