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文忽然停下笔,回想着自参军以来的种种过往,自认并没有犯下过什么大恶。
两军交战各为其主,但他并没有虐杀、虐待过明人。
嗯。。。主要是没打赢过,想虐待也没机会。
不过长久以来的失败,倒是现在对他来说最好的消息。
写完降书后,喊来埃尔文交给他,让他明天一早马上遣人出海,亲手交给明军主帅。
“等等”,塞文忽然喊住埃尔文:“你是军参谋,也是我的副官,见到明军主帅后,只要对方同意我的要求,你直接和他约定受降时间吧,剩下的事情我都交给你了。”
埃尔文有些疑惑的看着塞文,刚想开口询问什么,就被他挥手打断。
塞文似乎有些疲惫,什么话都不想说。
“知道了。”
埃尔文点点头离开。
塞文从贴身的衬衫胸口拿出一张照片。
那是他出征以前,和他的母亲、妻子,以及三个孩子的合影。
照片的背后还写着妻子的叮嘱,要他一定要安全回家,她和孩子会一直等他。
看着最后落款处写着的那句‘永远爱你’,塞文的眼眶红了,豆大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,嘴里不断呢喃重复着‘对不起,对不起’。。。
砰!
一声枪响响彻军营,载着塞文浓浓的愧疚和不舍离去。
埃尔文闻讯赶来,怔怔站在塞文的房间外却不敢进去。
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也许只有自尽,才有机会去赌‘王的仁慈’,不会因为他的投降,而去为难他的家人。
对于塞文的死,郑和没办法共情。
在他看来,这些人只要拿着武器上了战场,就是侵略者,就是大明的敌人。
他能做的,就是答应塞文的最后要求,不去为难那些主动交出武器的俘虏,尽量善待他们。
当然,前提是他们得听话,得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。
看着塞文降书上最后一条要求,不许明军使用投降士兵作为炮灰先登军,郑和失笑着摇头。
这让亲自送来降书的埃尔文有些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