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爱国带着柴油回到蒸汽火车头上,郑师傅和阎解成也从远处跑了过来。
此时正是正午,阳光直射,站场上热气蒸腾,两人抱着碎柈子,浑身出满了汗水。
郑师傅还好一点,只是工装衬衫黏湿在身上。
阎解成本来浑身就沾满了煤灰,衣服上下也都是煤灰。
这会汗水顺着额头流淌下来,流淌出一道道黑色痕迹。
远远看去,就跟大熊猫似的。
不过阎解成丝毫感觉到埋汰,反而很兴奋,距离很远就高声喊道:“爱国哥,柴火搞回来了。”
也难怪他会如此兴奋,就在刚才,郑师傅答应有机会的话,教他如何烧炉膛。
阎解成进到机务段里,当了两个月的扛煤工,终于跨上了成为火车司机的第一步。
……
蒸汽机车炉膛熄火,之所以被称为事故,就是因为这玩意太难引着了。
一般需要在整备车间里,由专业的大师傅花费七八个小时的时间,使用燃油和煤炭混合在一块,才能将蒸汽机炉膛点燃。
蒸汽机车一旦点火运转起来,就不能停下。
采取的是“歇人不歇马“的工作方式。
包乘组可以轮换休整,火车头除了加煤加水始终在路上跑,直到“检修”,才会停火检修。
好在炉膛没有彻底熄灭,李爱国才有信心在短时间引燃,要不然只能拖回段里面了。
李爱国让郑师傅压开炉门,架好碎绊子,然后找来一块破布,将酒瓶子里的废柴油,倒在破布上。
摸出打火机,点燃破布,在点燃的瞬间,顺手甩进炉膛里,木柴被引燃了,呼呼呼的着了起来,火苗在炉膛内蹿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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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师傅趁机抄起煤铲子,翻了翻底火。
在上下火焰的夹击下,炉膛终于被引燃了。
通红的火苗鲜艳跳动,象征着胜利!
众人纷纷露出笑脸。
李爱国重新回到驾驶座上,眼睛盯着仪表盘。
待气压值上升到标准位置的时候,轻轻拉扯汽笛,然后缓缓推动气阀。
吃饱喝足的蒸汽火车头,冒着灰白相间的浓烟,迎着烈日,沿着铁轨朝着远处奔驰。
……
等待被救援的列车是一辆由四方厂生产的胜利型蒸汽机车,后面拖挂了十几个车厢。
车厢内装满了优质煤炭。
天气炎热,货车列车包乘组的司机长梁培国带着几位包乘组的同志,躲在田地里的阴凉地里。